浮梦见他回头,笑得更开心了:“一对上三公子,情难自禁,公子见谅。”
——“我心里若是爱着什么人,我就一定要对他说出来。”
——“倘若他不喜欢呢?”
——“那我就要缠着他,把两人今后的生死苦痛都锁在一起。”
年少稚语,奈何成真?
李闻远推门而出,门被哐当一声关上。
浮梦抬手摸了摸额间的伤,血迹已经干涸了。
她摇头失笑,这样也留不住他,他是当真不在乎她了。
忽然,门又被狠狠地踹开,发出了更响的声音。
浮梦蓦然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李闻远满是怒气的面容。
他朝她大步走来。
手腕被他扯过,死死攥在手中,毫不怜惜,锢得她发疼。
李闻远恶狠狠道:“今夜你若一定要有个恩客,我又岂能便宜了别人?”
浮梦笑了起来,巧目顾盼流转,盛着盈盈浅笑:“李三公子肯做我的入幕之宾,倒是我占了便宜。”
她的手被他拽着,她只得踮起脚,贴在他上下起伏的胸口,凑上他的耳:“雨夜那晚三公子喝醉了,我想再亲身告诉一遍,那夜我与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恼人的红唇被李闻远用嘴堵上,他抱着人进了屋。
楼顶之上,勾着烟枪的女人淡淡地吸了口烟,视线从楼下收了回来。
她轻吐着薄雾,自语道:“我养的白菜被猪给拱了,这笔账,就算在小雪儿你这养猪人的头上好了。”
李河川没跑多远,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着一定要李闻远好看。
他一抬头,看见了一人抱着长剑,不偏不倚地伫立路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整个人似是同这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李河川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他一人,他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兄台,不知何事啊?”
“杀人。”斗笠下的人幽幽道。
李河川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撑着地不断往后爬。
斗笠下的人缓缓拔出长剑,剑身在月色下映着光,照亮了斗笠下那双如墨的黑眸。
长剑裹夹着雷霆之势,挥斩而下。
金戈争鸣之声骤然响起。
剑被挡下来了。
斗笠下的人毫不意外。
那人却没有收剑的打算,而是手腕一翻,长剑从手中飞出。
李河川拼了命地逃跑,突然,一阵刺骨的痛意从胸口传来,他低头一看,锋利的剑刃已然从后背贯穿了他的心口。
斗笠下的人与衣高云擦身而过,走到李河川的尸体前,拔出了长剑。
“温昭年!”衣高云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可惜了,”温昭年扫了眼衣高云颤抖的左手,不冷不淡道,“右手没废,或许可以挡下我这一剑。”
人都死了,衣高云也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你杀了他,李闻远会有大麻烦。”
温昭年把长剑收回了鞘中,语气没有半分歉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温大将军,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衣高云问道。
温昭年没有回答,只道了声:“照顾好她。”
那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衣高云冷笑了声:“她可不喜欢你这样死缠烂打的男人。”
温昭年背对着他的身影微微一顿,他侧过身子,风吹起了他斗笠下的黑纱,露出了他那双凌厉锋锐的寒眸。
“无论她喜欢与否,她最后只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