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一场捉奸,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已经完全出乎赵溧阳的意料。此时此刻,她六神无主,慌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在场这么多人都已经信了孙修广的话,今晚之后,这么人会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两天,整个洛京都会知道她堂堂长公主殿下,竟然故意派人勾引妇人,觊觎对方夫君!
不!她不要!
一想到人人都会在背地里议论她,嘲笑她,心中惊恐害怕到了极点。然而慌到极致,众目睽睽之下,她脑中已经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来任何解决办法。
恰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常沁姑姑的声音。
“全都是奴婢背着公主做的。此事与公主无关!”
对,这件事与我没关系。是的,不是我做的。赵溧阳眼睛猛地一亮。
“姑姑!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赵溧阳看着跪在地上的常沁姑姑,痛心疾首,“你这是在害本宫!”
常沁姑姑心中苦笑,面上却诚惶诚恐,配合着将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请殿下恕罪。公主与白夫人一向不和,奴婢不忍心见公主受白夫人之气,所以才出此下策。”
“如今酿成这幅恶果,连累到公主殿下,奴婢百死不辞!”常沁姑姑狠狠朝赵溧阳磕了三个头,随后快速起身,朝着洛真河猛地冲去。
“快快快,快拦住她!她要投河自尽!”有人看出常沁姑姑的意图,连忙喊道。
常沁姑姑这一做法,总算是扭转了几分百姓对这件事的看法。有人望着被救上来的常沁姑姑,忍不住和身边人说道:“俺就说,堂堂公主殿下,又不是俺们村里的寡妇,哪里会为了偷别人家的汉子,做出这种事。”
这话虽然是在替赵溧阳说话,然而传进赵溧阳耳朵中,却刺耳得让她不由颤抖了一下。
“是啊。原来都是公主身边的这个宫女在作怪!”
“不过刚才这个宫女说,她做这种事,也是想为公主出气。公主和那个白夫人不和。公主是不是嫉妒那个白夫人啊。”一生花衣裳的中年妇人和身边的同伴咬耳朵。身边的同伴点点头,朝着站在河边的白繁露看去。
“俺老早就想说这个姑娘也太好看了。跟画上的观音菩萨似的!刚才那小伙子不是说她还会画画吗?还说她是天上的神女,肯定是公主嫉妒她。”
村妇只看到白繁露美,人群中那几位贵女对白繁露心思更加复杂。林菀舒站在人群里,迷茫地看着白繁露。她一向是不觉得白繁露有哪里好。她一直觉得自己比白繁露差不到哪里去。然而,如果今天是长公主殿下派人来引诱她,她能有这种魅力让对方背叛长公主吗?
林菀舒望着白繁露,心中苦涩。她身旁的各家小姐,也都和她想法差不多。
在场所有人之中,唯有赵溧阳对白繁露恨到了极致。然而她看了一眼众人,一句话没说,咬着牙带着常沁姑姑和其他人离开了。
见赵溧阳带人离开,殷洵上前一步,朝着孙修广行了个礼,“万万没想到,某离京这段时间,多亏孙公子。还请孙公子随在下过府一叙。,好让在下好好道谢一番。”
孙修广哪里敢受自家主子的礼。他慌忙拦住殷洵,讪讪开口,“过府就不用了。今日你们夫妻二人团聚,属——”孙修广下意识想说属下,话到嘴边连忙反应过来,急忙改口,“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
殷洵朝他微微一笑,笑容和善友好,“还请孙公子到府上坐坐。好让在下好好道谢一番。”
那在旁人眼中和善友好的微笑,看在孙修广眼里格外恐怖,他吓得双腿一抖,“好好好。我的马在那边,那在下就先过去了。”
送走孙修广,殷洵转向白繁露,“繁露,你是怎么来的?”
见白繁露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马车上坐着车夫,马车旁还能看到碧梧的身影。殷洵朝褚岳山道:“去把我的马牵来,我和繁露一道回去。”殷洵话说出口的时候,没想过白繁露会同意。没想到她这回竟然没有发脾气反驳而是默认了。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