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儿没有剪刀耶~承羽你帮我把绳索切成两段好不好~”姗姗盯着地面,把绳索递给承羽。
承羽顺手从中间绞成两段还给她:“你和蝶羽有约定什么吗?”
“你是怎么徒手断绳索的?!就、就霹咔一拉?”
“......”承羽一脸严肃。
“只是打了个赌而已…而且也不是蝶羽,是赤云啦~”姗姗的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我和他打赌,一个月内会有很大的贡献…”
“他很讨厌你,一心想赶走你。”
这不是疑问句,也对,赤云想一脚把她踢飞的心情谁都知道吧。
在一片沉默中,姗姗停下满地划拉的脚尖,踮着脚接近承羽。等了几秒钟没被推开,她小心翼翼地拢住承羽的左臂:“对不起,因为原先的部族会太多东西,我就有点自大…下次绝对不会这样冒险了!”
“不要道歉,要记住。”
“呜……”
姗姗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直到承羽学着她之前的样子把剩下的两个套索架设好,她才心虚地抬起头,偷看承羽的侧脸。
承羽看到她渴望的小表情,把手臂向伸过来。
“?”
“累到走不动了?”
姗姗赶紧跳到一边,急急忙忙地往前走:“刚刚才休息过,完全不累~”
“小心,林子里会有野兽。”
……
空气中忽然传来苜蓿草的清香,姗姗闭上眼睛嗅了嗅:这正是她想闻到的味道。族里养蛋雀的婆婆就是给蛋雀喂食紫色四叶草,这种四叶草有股诱人的香味,像刚刚出锅的番茄蛋汤。
那个婆婆虽然很警惕,不让她靠近蛋雀窝,但透露过蛋雀最喜欢吃紫苜蓿与浆果,而且在日落前的一段时间最活跃,清晨和晚上都喜欢藏在树丛里。
两人停在一棵宽大到需要四个人才能环抱的巨树后,前面是一片缀满了苜蓿的林野,艳丽的蘑菇们趴伏在潮湿的泥土上,没有人类或是野兽去打扰它们。
承羽看向苜蓿,她知道这种植物如果不煮到熟透吃了会很不舒服,只有动物们无所谓。
藏在这儿应该能等到蛋雀,姗姗想怎么抓它们?
蛋雀胆子很小,虽然飞不高,但是小脚扒拉的速度很快。
姗姗从篮子中取出最后一样东西,一只小巧的瓦罐。承羽记得这只瓦罐,她上一个年轮时用这只瓦罐装过干果,早就空了。
现在瓦罐被一层层叶片封好,还用泥糊了一个壳。娇小的少女手捧瓦罐的姿态,忽然让她感到一阵近似怜爱的感情。
姗姗一点点扯开封口,随着嘭的一声,发酵的气味涌了出来。
“呕…还好…”她忍不住放下瓦罐,冲着旁边呼吸几口才适应了稀释后的味道。
“这个能喝吗?”
“别!千万别!”
姗姗涨红着脸把瓦罐从承羽面前挪开,罐内的液体呈现漂亮的紫红色,但是酒的话…怎么闻都不该有这种味道吧!
她稳定了一下心态。没有酵母,还是个不明白酿酒原理的大外行,能一次成功才怪。不过一丝奇怪的情绪一闪而过:这罐果汁才放了几天就发酵成这样,真的正常吗?
承羽看着姗姗纤细的手腕,忍不住把罐子抱走:“不能喝吗,这是毒药罐?”
“不是,是一种可以让蛋雀晕乎乎的东西,等蛋雀晕了,承羽用斗篷把它们装起来就好~呃,假如蛋雀愿意喝的话…”姗姗的语气很不确定,她既不知道蛋雀愿不愿意赏光这罐也许杂菌丛生的发酵液,也不清楚发酵液能不能发挥酒精该有的作用。
想到自己封罐时【我要做出超好喝的酒,以后还要做杀毒酒精!】的宏愿,姗姗汗颜地擦擦汗,要是真给羽族人喝这个,被杀毒的估计是她。
承羽倒是毫不怀疑她的说法,端着罐子向野苜蓿田走去,在姗姗的指示下把混杂着浆果残渣的发酵“酒”倾倒在四个角落。
【呜…哪怕有一只蛋雀喝下去也好!】夸下海口的姗姗握紧拳头默默祈祷:【千万要抓到啊!】
拜托了,她不想在承羽面前出丑——
……
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树果在村口打着哈欠。她忙了一天,总算能休息了。
忽然,森林的灌木抖动起来。
是狩猎队的人吧,今天他们有出去过?
树果看清眼前的人和她们手上的东西后,张大嘴巴:“哇——”
“你叫什么啊?”躺在草地上的族人闭着眼抱怨。
“是、是承羽!她抱了好多活蛋雀啊!”
“蛋雀?那种胆子小又会四处乱飞的东西怎么抱——哇?!真的耶!她们全身都是蛋雀!”
很快,休息的族人们从四处涌了出来,强势围观两只活体蛋雀架。
姗姗摇摇摆摆走在承羽背后,感觉呼吸中都是蛋雀的绒毛。
看着前方几乎被蛋雀覆盖住,只剩后背还算光洁的承羽,她噗地一声笑了。
就是…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