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说他下来的时候那些大臣的眼神怎么那么古怪。
“看来今夜京城就要起流言,说我不仅逾越礼制登上祭坛祈谷,还要说我抢了宣阑的披风。”江尽棠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道:“这流言经过几个不同人的嘴,最终会变成我在祭坛上扒了宣阑的衣服来羞辱他,而小皇帝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屈服于我的淫威下……”
山月的嘴角抽了抽,觉得江尽棠说的十分在理。
明天估计又是满城的讨逆之声。
江尽棠道:“把披风还给他吧。”
山月点头,去解绳子,几息过后,他尴尬的看着江尽棠:“主子,这打的是个死结,太紧了,解不开。”
江尽棠:“……”
宣阑果然是想勒死我吧。
佘漪走过来,抽出腰间匕首干脆利落的就是一刀,锦绳断开,山月接住了披风,叠好,送去给了宣阑。
王来福满面笑容的接过,道:“陛下刚刚还说呢,九千岁身子骨不好,这披风就赏给千岁爷了。”
山月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代千岁爷谢过隆恩,但愧不敢受,还是请王公公收回吧。”
他对王来福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王来福捧着披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宣阑透过车帘见江尽棠在佘漪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冷声道:“拿去烧了。”
王来福不敢有异议,应了声,觉得有些可惜,这件披风上面的龙纹,可是几十个绣娘赶工两月才绣好的呢。
他正要走,宣阑忽然又说:“算了,有些冷,你拿给朕。”
王来福还没开口,旁边的小太监已经惶恐的道:“陛下,可是要奴婢再放几个熏炉?奴婢刚刚见车里已经很暖和了就没……”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宣阑不耐烦的打断了:“有你什么事?滚。”
王来福赶紧挥挥手,让这小太监退下,自己将披风捧了进去。
御驾开始启程回宫,似乎是真怕宣阑冷着了,马车里的熏炉又加了两个,热的宣阑想骂娘,但是他刚自己说了冷,又不能自打自脸,只好忍着,跟个装填好了炸药的火铳似的,一点就炸。
热气蒸腾起来,让一切气味都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宣阑闻见浅淡的花香,顿了顿。
宫中常熏的都是些龙涎、瑞脑、安神香,这花香是从哪里来的?
他想到什么,伸手将披风拎起来凑到鼻尖一闻,那直往人心尖里钻的棠花香果然是来自于这里。
宣阑皱起眉,将披风扔到一边,那香味却慢慢的笼罩了整个马车,就跟江尽棠这人似的阴魂不散。
宣阑啧了一声,有些厌烦:“阉人果真都娘们唧唧的,熏这么浓的花香。”
坐在车舆边上的王来福听见少帝的话,心里一个咯噔,决定回去后训诫自己的徒弟们以后在圣驾面前伺候时千万不能熏香,尤其是熏花香。
看陛下这个厌恶程度,如果对方不是九千岁,估计早就下令砍头了。
王来福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心口,心想幸好自己不爱熏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