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握住她细小的手腕,感受到她因生气而细细发颤的身体。
他心里也烦燥,在这方面,怎么就,
一点就着呢。
没法解释,
他只握着她的手腕,怎么都不肯放。
他指腹轻轻的,蹭了蹭她手腕内侧,脉搏急促跳动的位置。
有点痒,陈灿缩了一下手。
他又紧紧拉住。
静了几秒。
周放开口,他嗓音低哑,闷闷的,有些耍赖的语气。
“别不和我讲话,我也不知道,我脑子烧坏了。”
陈灿是属于那种没多少脾气的人。
小时候经历的事,早养成了她什么坏情绪都自己一个人躲在被子消化的习惯。
她最近好像挺爱发脾气的,还都是在周放这,
脾气闹出来,总比自己消化好。
所以她骂完那两句,气就差不多消了。
还愣在那,
只是在想,怎么给双方一个合适的台阶下。
见周放已经给了台阶,她顺着下,“那、那等你烧好了,我们再说话。”
她接过周放一直递着的那瓶冰水,转身,放进冰箱里。
周放一直不撒手,跟着陈灿动。
她刚想说,你还不放手。
又想到现在还不能和他说话,又生生憋回去。
只是一直盯着他握着的手看,试图让他自己发现并且好自为之的松开。
周放察觉到她的眼神,犹豫了几秒,觉得人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才刚哄好,得顺着她的意,于是很爽快的把手撤开了。
陈灿很有气节的转身,回客厅。
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抱着罐头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字。
估计在处理那个傻逼学长的事,周放也没回房,就在她旁边坐下。
罐头在她怀里,乐颠颠冲他吐舌头。
没过一会,陈灿头也不抬的,用原本在打字的手,把它的头往另一边掰。
也不让它理周放。
周放心里发笑,
他现在这地位,
还真的他妈的是以火箭的速度往下冲,
都到狗都不让理的程度了。
真是自作孽,
不可活。
药箱还摆在桌子上,没来的及收。
他伸手,捞过来,哗啦啦的翻。
动静很大,
陈灿往他那边看,见他头发还是半湿的。
周放见她注意到他了,
翻的更起劲了,自顾自的翻,一边翻还一边说,“怎么没有那种一下就能治好的特效药…”
她没忍住,“你还不去吹头发,再烧坏点脑子,指不定待会就要打我了。”
“……”
得到关注,他也不折腾药箱了,和她搭话,“胡说,我烧坏了也打不赢你。”
“……”
好像搭的不是很好,他认怂,起身。
“…这就去。”
-
等他拿着吹风机出来,乱七八糟的把自己的头发吹干,已经快零点了。
陈灿再帮他量了次体温,烧还没退下去,她有点担心。
等周放回房的时候,她紧跟在他身后交代,“要是晚上不舒服,就喊我,”想了想,怕他晚上烧糊涂了,又说,“要不你别锁门,晚上我定闹钟,进来看看。”
“我本来也不锁门,”他皱了下眉,停下脚步,觉得是该为打破他们现在的关系做一点努力,“不是,你半夜进我房间,不太合适吧。”
他突然停下,陈灿没注意,差点一头撞上他的背脊。
她往后退两步,有些迟疑的问,“不合适,吗?”
周放:“当然不合适。”
他拖长了调,试图拉她回正途,“这孤男寡女的,万一,你深夜兽性大发,”他越说越起劲,一点一点分析她可能的作案动机,“凭借你的一身怪力,而我正好生病虚弱,你趁虚而入,企图占——”
陈灿莫名其妙,“那我也没道理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