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将刚沏好的茶放在桌上,悄悄将圆儿叫到一边问,“去了怡妃娘娘处一趟,主子怎么像失了魂似的?”
圆儿也摇头,“主子刚不让我跟着。”
两个人在外间说着话,等再进去时,就见到傅长安已经熄了蜡烛,合衣躺在了床上。
瞧着白鹭往床边走了两步,像是要将人叫醒,圆儿忙对着白鹭摇头,又轻手轻脚的放下纱帐。
“主子心里装着事呢,就让她睡吧。”
白鹭虽是担心,倒也听圆儿的劝,只一步三回头的和圆儿一起出了寝殿。
第二日一早,二人进来伺候洗漱,却见她早已收拾妥当,不过这得忽略那身浅色的宫女衣衫。
看到白鹭和圆儿,傅长安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我得出宫一趟,圆儿跟着一起去。”
说完,便在白鹭和圆儿疑惑的神情中,拿出早准备好的出宫令牌。
白鹭和圆儿对视一眼,又忙跟上傅长安的脚步。
出了宫门,傅长安直奔封川在京城的住处,门口的守卫像是早知道她要来,问也不问的将人迎了进去。
厅堂中铺着华丽的暹罗地毯,桌上放着温度刚好的君山银针,傅长安却如坐针毡。
见封川没有说话的意思,傅长安不得已开口,“川哥哥,长安有事相求。”
她直话直说,封川眼神一闪之后,也没再装傻。
“郁永璋曾在国子监见过你一面,之后便念念不忘,其实对于郁公子妻子的人选,郁太师更倾向于五公主,和郁太师谈不通,郁公子便自去面见陛下诉说衷情,他到底说了什么无人知晓,但似乎陛下对郁公子十分欣赏。”
傅长安放在腿上的双手猛地握紧,这才发现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她极力想使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却没能成功。
她所有的恐惧,被主宰命运的愤怒,被面前的男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封川看着傅长安,就像在看一只掉进自己早准备好的陷阱,却依旧无知无觉的羔羊。
他带着温柔的笑意上前,低声说道,“别担心,我可以帮你。”
傅长安闻声抬头,便看到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带着缠绵的爱意看着自己。
她背上的冷汗变得更多了,却不是因为和郁永璋的婚事。
那视线像一张大网,傅长安是只无处可逃的猎物。
“想要拒绝和郁永璋的婚事并不难,只要我去像陛下陈情,说你我二人早已倾心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