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朱麽麽急急道:“女郎,再怎么说,你与聂公也是亲人呀,聂公定会给你找个好出路的。”
“麽麽,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若是明日真被谁家索要了去,再遇见个严厉的主母,我怕是也活不过几年吧?”聂沉璧说道这,双唇抿得紧紧的,悠悠的望着朱麽麽。
济阳虽不是大世家盘踞之地,只是大家族的一些东西多少还是知道的,“女郎...”朱麽麽一想到此心中不由悔意。
可,她今早已经违背了女郎的意愿呀!
“麽麽,你与我相处这么久,你该知道我是个大才的女子,相貌更是佼佼,若是有合适的机会,不该于此。”聂沉璧缓声道。
这时的聂沉璧,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聂沉璧,她具有世间大多数人不具备的东西,她博学,她果敢。
她所受到的知识,甚至于可以凌驾于这世间的极大多数人。
朱麽麽听了这话,面上一阵喜意,双眸微微发亮,她就知道她的女郎是有想法的,“是呀是呀,我家女郎如此聪慧,不该至此不该至此!”因为太多于开心,她的双眸笑成了一条线,隐隐的还能看到有泪光闪现,“奴这就出去告诉众人,女郎病了,需要静卧休息!”
聂沉璧拍了拍老妇的手背,宽慰的笑了笑,她才不要融进他们的圈子,他们来融入自己的圈子还差不多,与人为妾?那是不可能的,也更不可能屈于在任何一个女人之下。
此刻,门外一阵喧闹,朱麽麽寻着声音走了出去,只见一群人之中,有一个中年妇人走在当先,她的身旁还有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一见此,朱麽麽脸色煞白,连忙走上前上,服身道,“主母。”
那妇人约四十来岁,肌肤丰润,保养的极为妥帖,“听说你家女郎病了,朗主让我关心一番。”
屋外的声音隐隐约约,屋内的女子面色一呆,这聂家也不必至此吧,连忙起榻用上妆盒里的物件在脸上抹了一抹,又匆匆忙忙的给自己的收拾了一番。
“禀主母,我家女郎确实是病了,此刻已是睡下了。”朱麽麽紧张的握了握手,开口道。
那妇人并未说话,她的身旁走过两个丫鬟,越过尚未反应过来的朱麽麽就往屋子走去,她们的面上含着矜持的笑容,朝着里面躬身问候到,“女郎可醒了,主母来瞧你了。”
幸而床帷已经放下,此刻聂沉璧心中突突,来的太过突然,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随着两个侍女的声音落下,一阵脚步声也走了进来,一双白皙丰腴的手就要掀开床帏,“沉璧,伯母近日忙于诸事,疏忽了你,你可有责怪伯母?”
帷幔掀开,就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此刻无力的倚靠在床柱上,那少女喘了一口气,应道,“沉璧不敢。”
“沉璧的父兄都已不再,郎主说以后他就是你的家长,而我就是你的母亲了,你我母女之间不必拘礼。”那妇人慢慢一笑。
“是。”
妇人往后一退,坐在了侍女搬来的椅子上,而那帷幔也已让人给挂了起来。
一瞬间的敞亮后,聂沉璧瞧见了候在一旁的大夫,心中咯噔一下,真是好手段,这是个什么样的宴会,引得聂家如此看中自己?
“沉璧在这里还住的习惯?”妇人的面上的笑意微减,挂上了她疏淡的笑容,她温声道。
聂沉璧的微微欠身,“谢谢伯母的关心,沉璧住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