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叹了口气,“这是怨我没有好好关心你了,哎。”
她的语气中,有着微微的责备,似乎今日的作为都是聂沉璧的不懂事。
聂沉璧低头敛目,她现在是病人,她累了,答不上话。
妇人的眉头因着她的低头不语,松开又簇起,“今早听说沉璧生病了,忙是找了伏老来看看,”说着对着站在在一旁的大夫道:“伏老,这孩子还得麻烦你了。”
伏老点点头,就往塌前走来,妇人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清茶,目光却盯着聂沉璧的那张其为出色的面容之上。
又清又艳,极皎极深,确实是个美人。
此刻脸色苍白,多了一丝我见犹怜的媚态。
伏老示意女子伸出手腕以便把脉,背榻之下那双洁白的皓腕慢慢伸了出来,三只手指就要落下,聂沉璧猛的回身抽回手臂,捂着嘴巴剧烈的咳了起来。
猛烈的呼吸之间,一阵恶心也伴随的涌来,“呕。”
这一番操作,朱麽麽也是吓了一跳,怎么刚刚还与自己说话的小姐,说病就病了?
“女郎,女郎!你怎么了!”她踏步上前,轻轻抚过女子的后背,焦急道。
那妇人见此眸中精光一闪,放下杯子道:“伏老,她是怎么了?!”
伏老三根手指再次搭在手腕的脉息上,不过几个呼吸间,他便放下手,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
这女郎的脉象并无大问题,缘何面色苍白,还有恶心之象,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想来是女郎初来京城,一路舟车劳顿,这么一放松下来,有些许不适之感也是正常,老夫开两剂药,修养两日大可无碍。”
“送伏老出府。”
“是。”
大夫走后,妇人再次坐会椅子上,她看了一眼四周,“沉璧的院落如今是何人掌事?”
自她的身后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回主母,女郎来京城后,用的都是济阳的奴仆。”
妇人眉目一横,盯着朱麽麽等人,厉声道:“你家女郎身子金贵,往后再不小心伺候,便将你们这些吃闲饭的发卖了去!”说吧,似是不想与聂沉璧等人久呆了,当下声音微提,语速也快上了几分,“我和你伯父既然接了你来,以后我就是多一个女儿,是我们聂家的喜事,你好好照顾身子,明日我再来看你。”
聂沉璧依然低眉敛目地应声道:“是。”
妇人盯着她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她站了出来,笑道:“好了好了,你这身子千里迢迢能从济阳一路走来,想必是个康健的,恢复的也快,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她长袖一甩,领着侍女们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