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萌站在了习忧身边,谢婷站在了顾仇身边,潘超则站在习忧、顾仇中间。
“你们俩又咋了?都是一个班的,别动不动就伤和气嘛,影响很不好的!”潘超语重心长地说。
顾仇抬头望着天,好蓝。
习忧低头看着地,三分线有点掉色。
潘超又说:“别不说话啊,有问题解决问题啊,你们这样怎么行?!”
陈耀和其两位同伴:“……”
陈耀难以置信地问:“他们俩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啊,他俩是不是惊扰到你们了?”潘超用一种家丑外扬的语气,十分无奈道,“这两位死对头了,开学第一天就打了一架,到现在还没彻底和好呢。”
陈耀:“???”
陈耀默默吸收三秒,看向习忧:“所以你是真的有病?都死对头了,你让我给他道什么歉?”
他这话一落,潘超、江萌、谢婷三人有点懵,相互觑着。
习忧说:“一码归一码。”
他用下巴指了指顾仇的方向:“刚怎么说来着,道歉。”
陈耀看了眼顾仇,顾仇挑了挑眉。
操。
妈的。
明明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伙儿的!
陈耀不死心,又问了遍潘超:“他们真的不熟?”
潘超对眼前这副情形完全不明所以,但话还是听得懂的,自以为实事求是地答:“不熟啊,开学到现在,”他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下,“说话次数不超过这个。这能熟吗?”
陈耀:“……”
江萌在旁边观摩半晌,似乎是看出了点什么,搭起了腔:“有事赶紧的。完事了我拉走我习神。婷儿,你把顾仇带走。不能让他俩一块儿待久了。”
谢婷反应也是很快:“好好好,你们可赶紧的吧!我习神和顾爷气场不合,待一块儿随时有打起来的风险。”
陈耀不是傻子,他觉得自己活在一出荒诞的大戏里,偏偏还找不到漏洞可钻,找不到言语可回击。
于是一张脸都涨红了。
习忧这时说:“我跟他的私怨归私怨,但他现在是我们三中的人,这儿也是我们三中的地盘。你不道歉,我们追着不放,你讨不着好。或者,你不介意这事儿闹大到连你们学校都知道。”
“……”
操.你妈。
多大事儿啊!
“我不就说了点客观事实吗?!你既然跟他不对付,应该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货色吧,你去查证啊!我说的不对你再来跟我掐啊!”陈耀没憋住,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没那瞎工夫跟你掐!”习忧先前一直神色平静,语气淡淡,这会儿狠一皱眉,语气也沉了下来,“我只说,让你跟顾仇道歉。”
他这态度冷得突然,包括顾仇在内,所有人愣了下。
陈耀那俩同伴脸色变了变,多了一丝惊慌,一人拽了陈耀一下:“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犯不着死犟。”
“是啊,日久见人心,顾仇什么样,让他们自己看去吧,恶心的也不是咱。”
顾仇抬眸瞟了说话这人一眼。
这人被顾仇阴鸷的眼神瘆到,有点着急地又拽了陈耀一下,催促他快点儿。
陈耀脸颊紧紧地绷着,格外犹疑不甘。
好一阵儿,他才极为不服气地转向顾仇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这仨字一出口,陈耀自知是彻底落了下风,绕过他们,忿忿离去。
俩同伴纷纷跟上。
他们走后,这一片空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潘超看看习忧,又看看顾仇,终是忍不住了:“怎么回事儿啊?他们谁啊?是欺负你了吗顾爷?”
江萌跟着问:“好奇怪哦,还要证明你俩不熟,啥情况?”
谢婷也说:“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你俩又怎么了,没想到居然是在打配合。”
潘超好奇死了,追问:“所以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
顾仇什么话也没说,倒是习忧,三言两语概之,只说是顾仇在以前学校的同学,和顾仇有点恩怨,说话不好听。但陈耀具体骂的什么话、说的什么事儿他一字未提。
虽说潘超、江萌、谢婷他们和顾仇都算不上多熟,但一致对外这种基本道理他们还是懂的,更别说这个年纪正是义气多到泛滥的时候。听习忧说完后,他们仨都愤懑不已,对刚刚离去的三人追加了三百句国骂。
顾仇未置一词,见他们几个不谋而合地都往小卖部的方向走,他开口:“你们想喝什么、想吃什么,我请客。”
年少时,不论是男生女生都喜欢同龄朋友中有人请客的氛围,不用拘泥小节,带着少年少女们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爽朗和豪气。
因此,顾仇一说请客,除了习忧外,另外仨人眼睛都亮了。
江萌说:“我想喝黄桃酸奶!”
谢婷:“我要梨汁!”
潘超:“顾爷,红牛可以吗?”
顾仇:“行。”
潘超:“那我要两罐!”
顾仇:“多少都行。”
只有习忧没说话。
顾仇问他:“习哥想喝什么?”
习忧侧头,对上顾仇的眼睛:“就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