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是长眼睛的,当然不会任由这少年胡说,“你说你画的是凶兽还差不多。”“哪里有和她一样的地方,活像山中的精怪。”“画不像没关系,但人要诚实。”
那少年充耳不闻,就直勾勾盯着作为画像主人的宴落帆,“姐姐,好姐姐,你说我画得像不像?”
宴落帆面对这双纯良的狗狗眼,沉默半晌,终于憋出来一句:“……像、像吧?嘶!”
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说假话会咬到舌头。
得了肯定的少年可管不了那么多,将开心摆在脸上,“我就知道,姐姐人美心善。”
他抱着画轴转了两圈,骤然停住,眨了眨狗狗眼,用告密者的语气:“姐姐,演武场有人正欺负你未婚夫呢!他们都不告诉你,就我告诉你。”
说完他也不管宴落帆的反应,展现出做作的恐慌:“我不会因为这个被针对吧?姐姐到时候可要保护我。”
然后转身跑路。
宴落帆望着这撒欢小狗一样的背影,莫名觉得这小子满嘴谎话,还有几分熟悉。
“哥哥,演武场在哪儿?”
宴朝瑜抬手指向南方,也没隐瞒:“就是前面,落落要过去?”
宴落帆点头:“嗯,过去看看。”
两人朝演武场走去,顺便带了一大堆看热闹的小尾巴。
就算不看宴落帆都清楚事情因果,还是殷辞月被掌门破例收徒搞出的事端,这一段小说剧情也有提及,就是一群愤世嫉俗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人向殷辞月发起挑战,甚至还无耻地使用车轮战术。
在演武场的对决限制较少,受伤是常有的,那些人轮着向殷辞月发起挑战,不给殷辞月任何喘息的机会,但凡发现有被拒绝的苗头就立刻扣高帽,说什么“掌门首徒是我们临谷峪的门面,连应下挑战都不敢,倒不如快些退位。”
只有无耻二字能形容。
想到这里,宴落帆默默加快脚步,瞬间落后半步的宴朝瑜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待两人抵达演武场,果不其然看到的便是殷辞月同人对决的场景,台下还有人叫嚷,“等你下来,让我上,看我不把他打趴下。”
“你觉得你很厉害是不是?”
宴落帆想当初看小说时就想这么做了,板着一张小脸:“以多欺少,还自以为荣。”
众人视线聚集,被骂的人也没恼,先是被艳色震慑了一把,然后将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搬出:“他是掌门首徒,不说要是临谷峪第一人,至少也要服众才行。”
宴落帆:“你!”
宴朝瑜将人拦下,“落落,这是他自己应下的对决。”
宴落帆看向高台上属于殷辞月的那抹月白身影,谁知刚好目光相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殷辞月已经将视线挪开,似乎只是瞬间的错觉。
“我知道。”
他本来也没打算阻拦,只是看不过眼并趁机发脾气。
在小说前期这种事都是用来给主角涨声望的,殷辞月在这场车轮战中大获全胜,还通过实力以及人格魅力收了个名叫宋青望的小弟。
宴落帆瞥了眼仍在叫嚣的人群,轻哼一声,用自语的音量:“他会赢的。”
舌尖碰触上颚后产生疼痛,将他的意识拉回,应该破了点皮,还能尝到一点铁锈味。
也正因此,无人注意到殷辞月挥剑时不自然地停顿。
宴朝瑜见他家落落低头,立刻关切询问:“怎么了,不舒服?”
宴落帆苦着一张脸,用手指碰了碰吐出的舌尖,吃痛缩回:“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还在疼。”
“让我看看。”宴朝瑜皱眉,关切非常。
宴落帆脸被捧起,后知后觉地羞耻,只想赶紧结束于是顺从的吐出舌尖,口齿不清地说:“不、不疼了。”
宴朝瑜显然没听进去,他收回手后立刻在储物袋里寻找丹药。
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厉害!”“你还是第一个伤到他的,待会儿我请你喝灵酒。”“掌门首徒,哈,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在对决时还敢分心,自大嚣张,真是活该!”
等宴落帆看清,发现殷辞月侧脸上多出一道刺眼血痕,这怎么回事?
小说中明明毫发无损。
主角的脸,作者用整整五百字描写过的脸,居然被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