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冲着少爷行礼,又面无表情地看着其他人:“今日文竹触犯家规,擅自泄露主子的消息,按家规当罚四十大板。”
“嘶~”
众人吸气,脸上都带了恐惧。
四十大板下去,好运地还能有半条命,不幸地怕是命都没了。
池瑾言:“那便按家规处置吧!”
文竹一听,面上生了绝望。
长风赶紧叫人将文竹抬下去,当着其他下人的面,当众打了文竹四十大板。
自这日起,麒麟院的下人们谨守规矩,也成了府上唯一一个密不透风的院子。
*
快到申时,池瑾言收拾妥当,朝正门走去。
在门口处遇到母亲和二姐,池瑾言大步走去,“母亲,儿子来迟了。”
程慧瞧着阿言的脸,顿时喜笑颜开,“不晚不晚,还有你父亲没来呢。”
月画在后面愤愤不平,小姐比二公子来的早,夫人还嫌弃小姐来得晚,不懂规矩,将小姐训斥了一顿。眼下二公子姗姗来迟,夫人还笑着说来的不晚,这偏心都偏到没边了。
只是她是一个奴婢,没法替主子说句公道话。
一直站在远处的池萱萱,望着大门口穿着锦衣华服的母子三人,嫉妒的脸扭曲了几分,凭什么庶女就不能进宫!
凭什么她就不是嫡母生的孩子!
老天爷怎么如此不公!怎么就不能叫我托生在嫡母肚子里!
“小妹这是喝了一坛子醋?三哥离得老远都闻到了醋味。”
池萱萱扭头,见到三哥,噘着嘴不满道:“三哥还来打趣我,难道你不在意吗?”说着她下巴冲着大门抬了抬,意思不言而喻。
池允让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快的让人看不清,若不是池萱萱一直盯着三哥的脸,她都以为自己生了错觉。
她和三哥都是庶子,此时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意。
池允让笑着摇摇头,“小妹怎么会这么想。”
池萱萱撇了撇嘴,装吧!
池允让见小妹脸上露出的意思,心下摇头叹息,同她告辞离开。
站她身后的丫鬟桂梨低声劝道:“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孙嬷嬷教的女红还未完成呢。”
池萱萱突然伸手狠狠拧了一把桂梨的胳膊,桂梨脸色变得煞白,身子也跟着颤抖,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分外垂怜。
池萱萱看着婢女这般模样,又想到姨娘同自己说的话,手下的劲不自觉加重,“你个小贱蹄子,摆出这副惹人垂怜的模样给谁看呢,本小姐警告你,收起你这副神态,你不过就是个丫鬟,本小姐要是不高兴了,随时都能将你卖去青楼,你听到没有?”
桂梨强忍着疼痛,乖顺地点点头,只是她这副不自觉流露出地脆弱,让人见了想入非非。
池萱萱尤不解气,但到底还有一分理智,带着丫鬟们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关上屋子,让桂梨解下衣服,跪在地上。
池瑾言等人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到了宫门处,他下了马车走去,听到有人唤他。
池瑾言回头,温墨笑嘻嘻地凑过来,“池大才子这是刚生了一场大病?怎么瞧着我见犹怜,哎呀,真是可惜生了一副男儿身,叫为兄好生悔恨呐!”
“便是女儿身,也不会选你这种浪荡公子!”
温墨惊讶,往常他调侃池瑾言,那人都会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然后一板一眼地训斥他不正经,没想到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仅面色未变,还回嘴了。
稀罕!
程慧带着池锦璐走过来。
见池夫人过来,温墨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乖巧地向程慧行礼,“伯母好,伯母最近吃了什么好东西,侄儿瞧着皮肤可真好,侄儿跟伯母站一起,别人都得问侄儿,这是侄儿的哪位姐姐,伯母快跟侄儿说说,好叫侄儿回去给母亲买上用用。”
程慧一乐,“你这孩子嘴真甜,伯母哪有吃什么好东西,都是胭脂水粉罢了。”
几人在宫门处寒暄几句,此时宫门口陆陆续续来了很多辆马车,怕误了时辰,便一同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