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人管教,也不用去请安,这本是好事,可是这样的好事池萱萱宁愿从来没有,她深怕一觉醒来,他们池府彻底没了。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整张脸皱在一起,心事重重地模样。
谷翠进了屋,得意地看了一眼桂梨,走到小姐身边福了福身:“小姐,二小姐那边有情况。”
“什么情况?”
谷翠瞥了眼屋子里的丫鬟,池萱萱会意,冲着其他丫鬟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
谷翠瞧着主子的动作,心里更加得意,待屋子里只剩下她和主子,她低声道:“小姐,奴婢一直让人盯着玲珑院,刚刚有人给玲珑院送了信,眼下二小姐那边正准备出门呢。”
池萱萱眼睛一转,这是有人要见池锦璐啊,这个时候找二姐,难不成是为了父亲的事?
都是池家的女儿,她怎么不能去听听!
池萱萱面露不满。
谷翠打量着主子的面色,她惯会察言观色,虽然她长得不如桂梨貌美,但她向来得主子的心意,她趁机进言道:“小姐,二小姐她此次出门,不如咱们也跟上去瞧瞧,眼下正是好时机,夫人那边也没心思注意这些,不如咱们去瞧瞧二小姐去做什么,说不准能看到二小姐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若是能以此拿捏二小姐,那二小姐往后岂不是任由小姐搓扁揉圆!”
池萱萱一听,眼睛一亮,她含笑拍了拍谷翠,不错,这主意听起来很是不错。
***
一品居二楼隔间,池锦璐推开天字一号门,一个熟悉的背影男人背对着她,她心尖一颤,那熟悉的气息,就是化成灰都忘不掉!
她袖袍下的手狠狠地攥在一起,指尖将手心攥出血迹都未察觉,她极力勉强压下眼底的恨意,原本背对着她的男人,见半晌没有动静,率先转过身子。
祁泽霖穿着一身黑色锦袍,腰间系着金丝描线祥云锦带,只坠着一枚白玉佩,他的眼眸细长,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给人一种刻薄寡情的感觉,但池锦璐知道,这个人对任何人都薄情薄义,唯独对那国公府的小姐,恭亲王世子妃裴婉柠最是上心。
他当那人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舍不得说一句狠话,即便那人嫁过人,即便那人不爱他,他都不在意,为了那人他可以不择手段,枉顾他人性命,任何东西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他的心是狠的,却又是柔软的,恨之欲其死,爱之欲其生,狠到绝致,也能温柔到极致,呵——
多可怕的人呐!
祁泽霖盯着池锦璐的眼眸怔怔出神,他回过神来看着男儿装扮的池小姐,眼底露出不悦,这番打扮倒是跟柠儿越发不像了,他冷声道:“池小姐既然来了,怎么还不敢进来?怎么?是怕本殿吃了你吗!”
池锦璐勉强压下心底的恨意,闻言走进隔间,“小女只是没想到,真的是二殿下,心下有些吃惊罢了。”
祁泽霖缓了缓脸色,“本殿不是吃人的猛兽,你不必怕本殿。”
池锦璐并未领情,跟二皇子待在一个屋里,她都觉着窒息,若不是为了父亲和二弟,她绝不想见到这个男人,可是眼下她走投无路,百姓们天天聚众抗议,她也不知道朝廷的消息,更不清楚父亲和二弟在里面怎么样了,她去求大舅舅,大舅舅也没有办法,她去求温叔叔,温叔叔只是让她安心等候。
她要等到什么时候?
今日收到二皇子的消息,她是恨的,可她没了办法,忍着恨意前来,看他一副施舍的模样,她心底只觉着恶心,她面色冰冷,“殿下,小女前来,只是想听听二殿下如何救出我父亲和二弟。”
祁泽霖冷嗤:“池二小姐倒是直白。”他走近池锦璐,看清她眼底的不耐烦,心底烦躁,眼底露出不屑,“池二小姐,你家长辈没教过你,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吗!”
池锦璐退后,她抿着唇没说话,这副无声的反抗,让祁泽霖瞧的心里火大,怎么?本殿是瘟疫吗?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是想欲擒故纵吗!
他嗤笑道:“怎么?池二小姐这副不情愿的样子,是不将本殿放在眼里?还是不想救池大人了?”
池锦璐豁然抬头,少女的眼眶微红,眼神露出被羞辱的神色,她这副倔强的模样让祁泽霖面色一滞。
少女根本不知道她这副倔强又隐忍的模样,像极了美丽柔弱破碎的紫蝴蝶,这脆弱感激发了人心底的兽性,想要肆意凌虐,那动人的眼眸绽放的光彩,让人欲.罢不能。
祁泽霖舔了舔唇,他低头附在池锦璐耳边呢喃:“池二小姐若是进了本殿的后院,本殿可以许诺,救出池大人和池公子,池二小姐可以考虑考虑,本殿听说池大人在牢房里过得很苦,池大人生来锦衣玉食,人到中年却要受这样的苦头,也不知还能坚持几日!”
他右手一把握住池锦璐的腰,像极了情人间的爱.抚,他低声道:“池二小姐不要想着拒绝,本殿只给你一次机会,本殿不妨好心一回,送池二小姐一个消息,听闻大理寺和刑部还没查出是谁泄露的考题,但已经查到有几个考生之前在乡试都是倒数的名次,此次会试却是前几名,并且这几个考生已经招认,确有买考题的行为,池二小姐,你要好好考虑,机会只有一次,本殿从不改变心意。”
恰在此时,隔间的门被推开,祁泽霖搂着池锦璐腰间的手紧了紧,池锦璐推不开二皇子,她气的面色涨红,眼角还含着泪意,似是刚刚采撷的娇花,破碎而又动人。
‘腾地一下’祁承煜一股无名之火直窜脑门,他脸色发黑,像是看到相公在外偷情的夫人,咬着牙齿咯吱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