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坍塌(1 / 2)渣我后他们都追悔莫及首页

旋哥早年跟着一个名叫“贪狼”的雇佣兵团,他们规模起初不算大,只在沙漠边缘游走,挑拣别人吃剩的地盘搜罗。

直到后来,他们救了一对夫妻——他们当时还不算夫妻,看起来更像兄妹。

所以旋哥动心也动地光明正大,那天是阴雨天,他刚出完任务,一身泥尘,累得只想痛痛快快泡个澡钻进睡袋睡一觉。

顾折念笑得很灿烂,一双笑眼看得人心肠揪起来,旋哥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拘谨二字,也是第一次思考自己这样狼狈地出现妥不妥帖。

顾折念和祁扶危是一路逃过来的,因为他们的身世——这是一个秘密,团里只有旋哥知道。

顾折念是顾隽的女儿,祁扶危是顾隽的学生,而顾隽,则是这末世的开拓者,是无数流离颠沛夜夜梦魇的幸存者指着照片咒骂,恨不得掘坟挖骨,放在齿间碾碎的人——丧尸病毒的研发者。

顾折念二人原先想为顾隽赎罪,加入了安全局的医疗队,每每都去最危险的地方救助伤患,他们隐瞒身份,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全局的一位中士无意间得知了这件事,他贪恋顾折念的美貌,以此为要挟,想要她屈从,事情中途败露,他被祁扶危按在地上猛揍一顿,恼羞成怒之下,他捅出了真相。

曾经备受尊敬的两人沦为过街老鼠,人人见到他们都要啐上一口。

出于无奈,他们一路北上。

后来二人在一起,旋哥也带着他止于唇齿的感情,退到一旁,看他们恩爱和谐、结婚生子。

好景不长,祁扶危在一次跟队任务中被丧尸咬伤,异变之前要求队友开枪打死自己。丈夫身死,顾折念郁郁寡欢地撑了几年,撒下年幼的儿子也病故了。

临走前,她含泪求旋哥帮忙照顾儿子,教他一点足以保命立身的技能。

旋哥答应了。

可惜他没做到。

后来一次任务,和安全局起了冲突,他们实力不及安全局,便派人去协商。

说是协商,其实就是妥协。

安全局除了讨地盘之外,额外提了条件——以医疗资源应该更好地为公众效力的理由,要走了顾折念的儿子,祁寅。

旋哥觉得扯淡,祁寅虽然是顾折念的儿子,但年纪尚幼,哪里值得安全局兴师动众地单列个“医疗资源”的条件。

他一个人做不了主,闹了半天,甚至想过带祁寅逃跑。

后来旋哥就被迷晕了,醒来听说祁寅是自愿跟着安全局走的。他在顾折念坟前坐了一天,觉得对不起她,日子还得过,但这件事始终是他过不去的良心。所以他在贪狼解散定居之后,独自出了村子,一个人南下停停走走,想要找到祁寅。

陈舟和深深地蹙起了眉。

旋哥所说的安全局和雇佣兵的谈判,那年他正好八岁,是他记忆里最模糊的一年。

听陈维生说,他在七岁那年遭到了绑架,脑子受了伤,忘了很多东西,所以休养了一年。陈舟和一直很很信任老陈,但这件事的说辞,他一直心底存疑。

首先,他并没有忘记很多东西,他的记忆很好,除了绑架时据说被迷晕了所以记不清楚事以外,他连三岁打鸟被陈维生揍了都记得——虽然老陈说他这是天生的小心眼。

其次,他真正忘记的,反而是绑架被救出来后的,也就是八岁那年的记忆,隐约只记得自己不停的呕吐,来往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那段时间,老陈忙着照顾他和安排母亲的丧事,心力交瘁,安全局很多事情的决定权,老陈并不关心。

老陈到底瞒了他什么……

“该交代的我都说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旋哥明显兴致不高,脸上的横肉抽搐,一副凶样。

陈舟和瞥他一眼,拔出匕首走过去,随意地用酒精擦了擦,说句“忍着点”,就撩起裤腿给他刮肉正骨。

骨头断了,只能先固定住。

旋哥疼一脑门汗,拼了老命才不至于嗷嗷直叫,他不敢置信地看看谢瑰,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陈舟和。

你他吗刚才对那个病号不是这个态度啊?!

小小年纪还有两幅面孔呢?!

处理完旋哥的伤口,陈舟和又退回谢瑰身边。

他的状态不算好,但已经能睁眼说两句话了。

陈舟和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度在退,他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谢瑰恍惚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醒来是陈舟和的脸,他正抬着水瓶给自己喂水。

陈舟和一只手悬在谢瑰的下巴边上,像照顾孩子,两瓶水基本都是谢瑰在喝,陈舟和的嘴唇泛白开裂。

谢瑰扭了扭头,示意够了。

“清醒点了?”陈舟和眨了眨眼,眼底全是血丝,“吃点东西?”

还剩三包压缩饼干。

旁边那伙人人数大概七八个,昨天给他们的五包压缩饼干根本不够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舟和拿饼干的时候是背对他们的。

蓝格子衬衫一直盯着他们,眼神阴鸷,分明记恨上了陈舟和夺他匕首羞辱他的事。

“你们在干什么?”他喊道。

本来他们没注意到陈舟和和谢瑰的动静,闻言,齐刷刷看过去。

“你们嘴上说只有那么多,背地里却偷偷留一手?”蓝格子衬衫嘲讽,“安全局的孬种合作就这幅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