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避嫌?”
“来看看某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的伤口。”谢瑰拎出医疗箱,扣开开关,“伸手。”
开枪射杀乌鸦的时候,弹出来的匕首划伤了他的左臂。
伤口不深,陈舟和也懒得管了。
谢瑰记性倒是好。
“这位置不太方便啊,”谢瑰撩起陈舟和的衣领看了看,皱眉道。
作战服比较贴身,袖口没法挽那么高。
“去帐篷里换药。”谢瑰思忖了下,捏了捏陈舟和的肩颈,亲昵地说。
陈舟和满脸“我不理解”,问道:“我在这脱了上衣你换呗,干嘛那么麻烦?”
谢瑰没想到他的神经这么粗,默了默,盯着他的双眼笑,压低了声音:“因为队长的身子只有我能看。”
说完,还理直气壮地歪了歪头。
“神经病。”陈舟和笑骂一句,还是随他站起来,先一步进了帐篷。
楚娃搭好了帐篷,无事可做,百无聊赖地把枪卸了重装,装了又卸,看见陈舟和谢瑰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帐篷,傻眼了。
手上的零件啪嗒掉在地上,她木木地抬头看了看天色,从撞破队长的奸情的震惊中缓过来,眼神复杂。
这还没天黑呢,队长怎么那么……饥渴?
“楚娃,队长呢?”泉大泉二出去转了一圈,确定周围环境,再回来,左看右看看不见陈舟和。
“队长……队长那个……出去了!”楚娃一激灵,下意识替陈舟和打掩护。
“哦,”泉大没多想,把捡来的木材搭成一堆,奇怪地又问,“那你抖什么?”
“我兴……不是,我冷。”楚娃一脸严肃,“我冷!你生火,快点。”
泉大:“……”
帐篷里,陈舟和对他忠心耿耿的小跟班楚娃纠结的心情一无所知,不等谢瑰合上帐篷拉链,他已经把上衣脱了。
“这么着急?”谢瑰转身,没急着上药,上下欣赏了一番,目光贪恋又矜持地在腰线流连,最后定格在脖颈。
陈舟和被他看得心里发燥,催促道:“快点上。”
说完,他就后悔了,补充道:“药。”
说完,他又后悔了。
该死的断句,该死的谐音。
这无异于,在一个极度饥饿的人面前,一只白面丸子扭着身子,挥舞双手,嚣张道:“快来吃我呀,快来吃我……”
“别急。”谢瑰意味深长。
陈舟和:“……”
话说的不正经,手上的动作却很妥帖。
伤口没好好处理,肿了一圈。
谢瑰先消毒后上药,动作很麻利,他不时抬头看陈舟和的表情,逗他两句,转移他的注意。
“谢瑰,”两人不知道怎么,聊到了雇佣兵的话题,陈舟和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每次开会或者分配任务,谢瑰极少说话,沈苏是性格使然,泉大泉二是真的脑子不够用,谢瑰就是纯粹的消极怠工——至少陈舟和是这么觉得的。
“怎么突然问起我了?”谢瑰正在包扎,缠着绷带的手一顿。
帐篷里光线很暗,衬的陈舟和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觉得……”谢瑰垂下眼,继续手上的动作,“难民营的保护不是很必要。”
“为什么?”
“我总觉得,雇佣兵应该不会再继续活体实验了。你自己也说了,那个院子底下是荒废了很久的基地,说明他们应该是停手了,而且这么多年,他们也没研究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和安全局的差距也越拉越大,不足为惧。”谢瑰的声音很平静。
陈舟和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气笑了:“你难道没看见那群执意北上去找失乐园的幸存者?这个基地作废了他们还可以再建一个基地,根本不是问题——说起这个,能在安全局眼皮底下存活实验这么多年,建了一个又一个的基地,难道还不能说明雇佣兵的势力。”
他顿了顿:“不管雇佣兵是不是出于畏惧安全局的势力选择躲躲藏藏,至少我们能明白一点,他们表露出来的实力,只是冰山一角,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的话音落下,帐篷里重归寂静。
谢瑰沉默着,将散落的绷带装回去,垂着眼盖住情绪。
“生气了?”陈舟和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搭上谢瑰的膝盖。
谢瑰没搭理他,任由他动手动脚。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舟和懊恼,“我就是看你每次大家交流都不说话……我只是想让你合群一点。”
进队这么久,就连最善交际的齐铭都对谢瑰了解不深,陈舟和一眼没找看到,他们聊得正欢,谢瑰一句也插不进去。
明明坐在一起,却好像隔了很远。
谢瑰原以为自己哪里漏了破绽,惹得陈舟和怀疑,没想过这个答案,愣了愣,抬眼看他。
“我错了。”陈舟和倾身过去,轻轻和他接了个吻。
“你不想说也没事,有我呢。”他说。
因为真的感到抱歉,陈舟和又亲了亲他的嘴角,缓缓往下,湿润的唇张开,咬住谢瑰的下巴,力道很轻,闹着玩似的。
谢瑰被他含出了点别的情绪,几个急促的呼吸,垂眼就是大片的白和陈舟和漂亮的锁骨。
上面还有他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