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一看见陈舟和,沈苏眼睛亮了亮。
“什么情况?”陈舟和皱起眉,盯着他们身上的伤。
沈苏伤在手臂,像是利刃划的,血顺着指缝流出。齐铭正面看不见伤,转过身才发现背上划拉了一道。
“队长。”齐铭脸色有点白,他相较沈苏冷静一点,稍稍平复开始讲述他们的经过——
“我们刚进X市的时候一切顺利,等按路线到了那个小区,发现楼底有人,大约七八个,穿着很奇怪,应该是雇佣兵的作战服,他们像在找什么人,动作看起来很有目的性。”齐铭说,“我们当时没敢出去,毕竟寡不敌众,但是他们开始一栋一栋地搜,我们担心他们先一步把证据销毁,我就和沈苏商量之后,我打掩护,吸引火力,他趁机上楼。”
“你们被发现了?”楚娃急切地问。
“是、是我。”沈苏神色低落,“齐铭本来已经引走了大部分的人,但我经验不足,进门的时候没注意他们有人站在高处,视角完全可以看见我,那些人知道中计,就全都回返抓我。”
齐铭拍拍他的肩:“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我那么紧张,也不一定能侦查周全。”
“然后呢?”陈舟和问。
那边的泉大泉二已经拿来了医疗箱,两人坐下,让泉家兄弟给他们山药。
“我发现那些追着我的人突然往回我就知道沈苏那边肯定出事了,”齐铭继续,“我想,就算我及时赶到救援,也不一定能在他们手上全身而退,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偷袭干掉了两个人,剩下三个见我动手,也掺和进来,我运气好,巷子口的地形好发挥,干掉了他们,回去找到沈苏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
沈苏拿出冒死拿来的文件:“后来齐铭为了护着我也被他们刺伤了,我们不敢恋战,拿到东西就赶紧回来了。”
“做得很好。”陈舟和拍拍他们。
两人受的都是轻伤,沈苏被割到了筋脉,所以看起来像血流不止一样骇人,止了血也就没事了。
陈舟和下令就地围坐,开始看那张文件。
说是文件,其实就是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字很小,排版也很奇怪。
像是按照什么顺序一分为四。
底下是祁寅的落款。
陈舟和扫了一眼,名字他都不太熟悉,不能确定是不是流亡的难民。
只能先带回去交给营里负责这块的人看一看了。
“队长!”楚娃突然激动,指着纸张左上角第二行的名字,“你看这个。”
阮勒。
这个名字很眼熟,陈舟和总觉得在哪看过。
他仔细回忆了下,登时愣住,被窥视的感觉顺着后背攀爬到天灵盖。
他想起来了!
“阮勒……”楚娃替他说了,满眼不可思议,“那不就是当年我们去C市你回来做战情汇报的那个死者吗?”
当年她第一次跟着陈舟和出任务,去的就是未经轰炸处理的沦陷区C市——陈舟和第一次遇见谢瑰的地方。
当时清扫C市的任务不是他们的,是另一只小队,进入H城之后他们的信号都消失了,察觉不对,陈维生才让陈舟和去捞人。
那支小队,从进去C市信号消失开始,到安全局派人搜救,中间有大概七个小时的时间,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在干什么。
陈舟和也只找到了一位死者,就是二十九楼里,躺倒在谢瑰藏身的那个房间的队员。
他就是阮勒。
“怪不得,”陈舟和灵光一闪,想明白了,“当时我去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搜救,进去就看见阮勒趴在地上,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本来想走,却在角落看到了谢瑰——”
说着,陈舟和看了一眼谢瑰,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既然有幸存者,我肯定得把人带走,磨蹭了一下,阮勒就尸变了。”
“我不知道他感染的具体时间,但是从我进门发现他到他尸变攻击我们,前后有十来分钟。”
“这么长时间的尸变?!”楚娃一声惊呼,“如果病毒拥有这十分钟的潜伏期,很容易让我们的人误会受伤队友并没有感染,万一再到车上或者训练场这样人多的地方,我们不就着道了?”
“不光如此,”陈舟和皱着眉回忆,阮籍因病毒而狰狞的面容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他的攻击性也比其他的丧尸要强,我原来以为是因为他出身安全局,身体素质比别人好,战斗力才那么高,后来见过被改造的丧尸……他的尸变应该被人动了手脚。”
全场静默,气氛一时有些肃穆。
这件事细思极恐,往小了想,是被动手脚的尸变,能看得出雇佣兵的狼子野心,往大了想……雇佣兵是怎么知道安全局队员的名字的,那支小队进了C市之后消失的那七个多小时究竟去了哪里……
“不用那么悲观,你们也别想太多。”陈舟和换了个坐姿,姿态恣意,“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雇佣兵要是有能力扳倒安全局早就动手了,用不着蛰伏这么多年,我们发现地不算晚。”
“行了,”陈舟和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按原计划行事,沈苏你把这份名单扫描传送回营里,给做人口登记的老赵,其他人都去休息。”
“是!”几人应到。
陈舟和把资料交给沈苏,自顾自打算回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