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天阙则轻笑一声,道:“还是本公子亲自为钱兄泡一杯吧。”
说着,便起身走去自己的办公室为钱勰泡蜂蜜水,实则是在偷听钱勰到底会跟赵宗师说什么。
虽然办公区域离雅间区域有一些距离,但是充天阙从小习武,早就练就了耳聪目明的本领,自然能听到。
充天阙刚一走,钱勰便迫不及待的对赵宗师道:“侯爷,你不是来试探充天阙的吗?怎么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赵宗师摇摇头,道:“本侯突然改主意了。吾觉得充天阙这些年在老狗充衍的培养下已经颇有一个政客的风范了,就这么硬生生的从他嘴里套话,吾觉得不大可能,所以不如主动对他示之以好,时间长了定然会对吾放下戒备之心,到时候吾再和风细雨的从他嘴里问话,自然会事半功倍。”
钱勰则微不可查的撇撇嘴,心道:“侯爷也太异想天开了,你们之间可是存在竞争的敌对关系,充天阙会对你放下戒备之心?简直是不知所谓。”
不过嘴上却道:“既然侯爷拿定主意,那我就不参与了,我先走了。”
赵宗师摆摆手,道:“穆父慢走。”
钱勰见赵宗师没有挽留自己,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心道:“志大才疏的蠢夫,总有一天濮王府会因你而陷入绝境。”
然后便起身扬长而去。
充天阙则在办公室听着他俩的对话乐开花了,心道:“就你这两下子,还想套路我?我玩你十个都绰绰有余。”
然后端着蜂蜜水走出来,故作惊讶的道:“咦,钱兄怎么走了?蜂蜜水还没喝呢。”
赵宗师摆摆手,示意充天阙坐,道:“不管他。来,咱们聊。”
充天阙看着赵宗师一副成竹在胸的想套路他的样子,差点笑出声,道:“侯爷还有什么要跟我聊的?”
赵宗师看看充天阙,道:“能跟我说说你们在西夏的生活吗?我其实特别向往游牧民族牧马放羊的生活。”
充天阙闻言,在心里嗤笑一声,暗道:“还牧马放羊?就你这死胖子的体格,还不被白毛风刮死你。”
嘴上却淡淡的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从六岁就开始跟随师父骨勒屠学习武艺,然后还得跟随老师菅俶学习文化知识,一直学到十六岁,整整学了十年。”
菅俶是一位隐居西夏贺兰山的汉人隐士,是充衍与之论道三天三夜,并且还花费巨资才答应教授充天阙文化知识的老师;而骨勒屠却是西夏第一武士,以前是西夏铁鹞子军的千户武官,因与上级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遂辞官离开铁鹞子军,成为了一名闲散武人,被充衍用巨资收买,成了教授充天阙武艺的师父。
“而父亲又比较忙,一边组建商队开展商路,一边还得帮当时还是西夏太子的宁令哥做事,很少有时间照顾我、陪我。”
“所以,我的童年时期和少年时期其实是比较惨的,每天不但有繁重的学业,而且身边还缺少亲人的疼爱和怜惜,每天过的就像苦行僧似的。”
“不过还好,身边有奶娘梁婶一直在照顾我,要不然我很可能会疯掉,根本活不到现在。”
赵宗师静静的听完充天阙的述说,出言安慰道:“没想到少东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少东家经过那样的打磨,将来必定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