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琳珠沉着脸:“你在等兰儿拿着药回来?”
刘氏一听这话就知道兰儿把自己卖了,心里骂了一句卖主求荣的狗东西,面上惊慌的摇头否认。
“您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懂…兰儿…兰儿她去给我提膳去了,还没回来呢!”
刘氏越胡说越有底气,声儿都大了起来。
额琳珠冷眼看着刘氏疯言疯语:“你莫要装糊涂了,兰儿已经招了,你从府外头谁那儿要的药?哪来的?你若是这会儿自己招了,还能留个全尸,若是等着爷回来查着了,仔细你家里头的人。”
刘氏咬着牙,心里权衡利弊,还是忍不住的招了。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福晋…我也不想的啊!可这府上除了您谁日子好过?后院里头一群踩高捧低的奴才!我本来跟着李格格还有些出头日子,可如今,李格格自己都不好过,我也是没法子啊!福晋!您饶了我吧!我是……我是被人蛊惑的啊!”
说着,刘氏像是认同自己这个说法一样,大声的喊着:“我就是被人蛊惑的!是绣坊的那个竹溪替我联系的!外头那人说只要给爷用上了这东西,爷以后心里眼里就只有我了!我只是一时贪心啊!福晋!”
刘氏哭的是声泪俱下,肝肠寸断,额琳珠听着却心下发沉。
想起前几日听四爷说今日京城有大臣吃了□□,上瘾的很,一下子把家底全赔了进去也不行,还是上朝的时候出去的时候倒地上,太医查出来的。
“绿意,你多派几个人把兰儿看好,这事儿怕是不简单,刘氏这边儿也找人看管起来,莫要打草惊蛇,再派几个人去绣坊找个里头把竹溪叫出来,就说正院儿这边有绣活儿。”
正经事儿上,花荫绿意从来不掉链子,一听自家主子说这事儿不小,立马都提起了精神。
额琳珠从刘氏这儿回正院儿,动静也不算小,等着绿意回来的时候,看绿意的神情,额琳珠就知道竹溪怕是跑了。
“福晋…竹溪她…自尽了!”
额琳珠惊了一下:“自尽?你可有去她住处查看?可查出了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绿意摇头:“竹溪在绣坊地位不低,素日来都是自己一屋子,也不和旁人走动,屋子里倒是有点蜡烛的痕迹,怕是烧了不少东西。”
额琳珠脸色微沉:“立马派人去把爷请回来,就说我身子骨不舒服,莫要惊动了旁人。”
四爷这会儿在工部也没什么事儿,一听自家小福晋身子骨不舒服,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责问来送信的:“早上我出来的时候福晋不还是好好的吗?可请太医过来看了?可说了哪里不舒服?”
来送信的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厮,听着四爷文化,叫苦不迭,自己还当这是个什么好差事,如今看来,怪不得他们都不来呢,这哪是什么在爷面前刷脸熟的好时机,分明是送命的好时候!
索性四爷一心记挂着家里的小福晋,也懒得搭理他,直接自己纵马回了府上。
一回府,就直奔正院儿。
一进去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额琳珠,一颗心才算是稳下来。
“身子骨哪不舒服,怎么太医还没来?”
额琳珠摇头:“爷,我没事儿,是府上有事儿。”
四爷不解:“府上能有什么事儿……”
看着额琳珠的神色,四爷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可有什么大事儿?”
额琳珠点点头:“您回来这会儿,我让人整了整经过,您瞧瞧。”
四爷伸手接过花荫递过来的一沓纸,越看脸色越沉,便是声音也冷了起来。
“刘氏,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罢,四爷抬起头来,神色略缓:“这事儿你做的不错,我倒是没想到,那些人胆子大到竟敢把手伸向咱们?这□□我若是真的沾了,日后怕是就不得不听他们的了!也不知道着了此道的大臣有几个!”
额琳珠越听越心惊:“爷,这东西真如此骇人?”
四爷叹口气:“你是没见过那个朝臣的模样,此物沾了便上瘾,上瘾的样子…不提也罢。”
额琳珠听四爷不想说的语气,也不再多问,若是这事儿只是个寻常女人家使的腌臜手段倒也罢了,自己就能把人给打发了。
可如今牵扯到民生,那便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爷,除了那个自尽的竹溪,府上和这事儿有关的我都命人控制住了,您可要再派人过去审审?”
四爷摇摇头:“竹溪怕是咱们府上知道最多的,其余的人用处不大。”
说着,四爷站起了身子:“我先回工部一趟,一会儿进宫去找皇阿玛。”
这种事儿,哪能自己在底下偷偷的查,查出来了东西也不见得讨了好,查不出来还惹人嫌,倒不如直接进宫领个旨意,也省的有些人有空子可钻。
赶巧的碰上了想进宫的大阿哥。
“四弟,你怎么走的那么快?等等我!”
四爷一听,脚下步子迈的更大了。
大阿哥小跑了几下,走到四爷身边:“你说说你这人,几个兄弟,当属你最无趣了,骑射课你怎么没这么快?”
四爷:……
你那嘴不会说话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