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9 章(2 / 2)我感化了黑月光太子首页

帮帮她,也算是积德了,船家心想到此处,放下了绳梯。

“这......”周宜宁翻腾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船家留个信物,将来好把船钱给他。

“快些上来吧,你再跟我客气一番,船便要开走了。”船家招招手催道。

周宜宁连连道谢,先上了船,从怀中摸到一条银项链,而后又放回怀中,取下一只耳环给船家。

“多谢船家,此物您收着,来日我定将船钱补给您。”

“好吧,既然你有这份心,老夫就先收下了。”船家笑着,干皱的手小心接过耳环纳入腰包。

“来日我当你来还这船钱,待会我叫小二带你去房间。”

船体很大,足有三层楼高,远远看来还以为是个江边酒楼。

船上的小二给了周宜宁一只钥匙,这是一间普通的客房,干净整洁。

听说这艘船上有个大人物需要照料,故而所有的上等厢房都被订满了,能腾出一间空厢房给周宜宁已经是不易之事了。

能有地方住,还送她去京州,周宜宁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周宜宁随着小二去了自己的房间,每日除了待在房间里睡觉吃饭,就是待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着表哥和上官鸿的事......

想着这船中有“贵客”,周宜宁也不敢出门瞎溜达,当然她现在也没这个心思。

闷在房间里近半个月了,周宜宁打算出门走走,却在拐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少年。

“宋澜辞?!”

“周宜宁?!”

二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面上亦是如出一辙的惊愕神情。

紧接着又是一次异口同声道。

“你怎会出现在此处?”

“我还想问你呢?”周宜宁道,喜悦之前溢于言表。

没想到能在这碰到老相识。

“我才应该问你呢,你现在不应该在大牢里吗?”宋澜辞欢喜着笑道。

见了周宜宁,他也是很意外高兴。

“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吗?”周宜宁努嘴。

“是是是,我的错,该打。”宋澜辞边说边拍了自己的嘴几下。

“好了好了。”周宜宁制止。

“我还以为你和林家那些人一起被压派京州了。”宋澜辞上下扫了周宜宁一遍,见她并无大碍,松了口气。

周宜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宋澜辞全盘托出,“我也不知为何,一觉醒来便如此了。”

“那你来这作甚?你可知这艘船就是通往京州的。”宋澜辞点点头,若有所思道。

“自然是知晓的,所以我才来,我要去京州看看林家到底发生了何事?”周宜宁始终不愿相信。

这一切来的太快,像风一样,去的也快。

“你知道了又如何,证据确凿,大局已定,等林家到了京州,皇帝便会下旨抄斩林家满门。”宋澜辞看着周宜宁,对上她坚定的眸子,固执又楚楚可怜 ,宋澜辞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见我表哥,他学富五车,自幼苦读诗书,还未考取功名,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周宜宁自知表哥学识渊博,怀拥雄才大略,这般志存高远的人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才是对燕朝最大的损失。

再怎么样,她也要见到表哥,如果不去京州,自己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好吧,你这等执意,我也劝止于此,倘若你在京州遇到了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吧,好歹你前几日也帮过我。”宋澜辞耸耸肩膀。

宋澜辞说的“前几日”是他提到周宜宁的名字解围了母亲以为自己有“龙阳之癖”一事。

提及此事,周宜宁扶额,她又狐疑地盯视着宋澜辞,“对了澜辞,你去京州干嘛?”

“我啊?你也知道的,我爹我娘逼我成亲,林家又被抄了,他们不让我娶你,所以又找了家小娘子上门提亲。”宋澜辞说着,又哀又叹,“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愿啊,就找了个理由,说要进京赶考。”

算算时日,是快到了举考之时。

“你到底去干嘛?”周宜宁半信半疑,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考取功名啊。怎么?只许你表哥有鸿鹄之志,不许我这仁人志士替皇帝平治天下,效犬马之劳啊?”宋澜辞振振有词,笑意轻挑。

“好吧,希望这一次不是好高骛远。”周宜宁拍拍他的肩膀,对他郑重一点头,眼里满是鼓励,“加油!”

见他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周宜宁也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与他多胡扯,回房前留了一句话。

“祝你殿试及第。”

“多谢啦。”宋澜辞也回了一句。

待周宜宁关上门,宋澜辞看着紧闭的木门,笑了笑,轻轻道了句,“那就祝你好运吧,宜宁。”

......

富丽堂皇的宫殿华美辉煌,红墙绿瓦,长廊伴湖,一排排整齐的宫人步伐一致,行事利落。

东宫正殿,书房里的字画每一幅皆是价值连城,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看似简洁雅量,实则千金难求。

金炉里袅袅轻烟溢出,伴随着淡淡雪松清香。

上官鸿有头疼的毛病,用不得香醇馥郁的重香,故东宫常备燕北寸木寸金的稀有青林雪松,香味疏淡,有安神之效。

“殿下,扬州顾家氏族的家主独子顾泽路已经在来京途中。顾泽路走的是江南水路,从扬州至京州需半个月路程,算算时日,顾泽路应不日抵达燕京。”青郘伴在一旁研墨。

坐在案前的少年神态漠然,生得俊美英气,背脊直挺,绣着暗金四爪蟒纹的玄衣端端正正地着在身上,眉目从容,英武凛凛。

上官鸿秉笔临帖,字字板正,下笔沉稳,笔锋凌厉。

他自三岁执笔临摹,写的每一个字都需被父皇过目严格核准。只要有一个笔划写得不正,便要由父皇身边的宦官用戒尺打两下手心。

上官鸿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被打手心还是十二年前,自那以后,他写的每个字都是毫无二致,如刻板印的一般。

“皇上今早口谕,让黑羽军护顾大人从渡口入宫,殿下可莫要忘了。”青郘提醒道。

“还怕死了?”上官鸿不悦瞥了一眼,手上的动作顿下来。

“路家那边与顾家交怨已久,尤其是扬州顾家,此番顾泽路回京,难防不被路家的人盯上,陛下这是想借齐家之手叫路家给顾家让一步路。”青郘道。

“这么多年还争来争去的,厌烦至极。”上官鸿丢下笔,靠在椅子上,轻轻阖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