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内,靖王趴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叫唤,身旁的美妾小心翼翼地给他上着药。
被女儿打成这样他是又气又恨,可又没有任何办法,如今这靖王只是个好听的名头,从顾兰溪掌权开始他就没有实权了。
“轻点!轻点!你是要杀了本王吗!”
小妾手一抖,擦药的动作更加缓慢,生怕王爷一个不高兴就拿她出气,同时心里也怨恨得紧,都怪那新来的爱惹事。
还有这小姐也是大逆不道,竟将老爷打成这样。
“王爷,有事禀报。”
一青衣小厮在门外传报,靖王听了连忙屏退身旁服侍之人:“你们都下去吧。”
貌美小妾内心暗喜,福身退下。
走到门口时看了一眼那小厮,只觉得和普通的下人有些不同。
靖王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丢人,可这事要紧也顾不得脸面。
余三进门后又将房门关紧,他已经习惯王爷狼狈的样子,毕竟常思小姐脾气有些暴躁,这父女俩三天两头吵架。
不等王爷开口他直接将情报送上:“那边一切安好,匪徒的消息暂时不明。”
那边指的自然是靖州,那本是靖王的封地不过现在被顾兰溪收回了,不过靖王在那活动那么久,自然还有些没被铲除的亲信。
成为一个闲散的王爷并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悄悄动用残余势力谎称清郡发了大水,清郡是靖州城外的一个小县城,县城内有湖,湖水是靖州的主要水源。
每逢雨水多的季节,清郡和靖州就会涨水,不过清郡的水灾每回都要严重些。
今年一如往常,只是顾兰溪兴修水利,并未发生水灾。
可靖王为了骗取救灾的资源竟撒下如此弥天大谎。
本以为这一切天衣无缝,不曾想那救灾物资竟被人劫了,这事就这么呈上了顾兰溪的桌案。
“到底是哪家山匪!竟敢劫朝廷的救灾物品!”
这话听了还以为这靖王多么回护这顾氏王朝呢。
余三在旁边听着只是不答。
靖王一个人唱哑巴戏也没意思,他烦躁地挥手:“没事了,下去吧,遇到常思记得小心点。”
余三称是,转身退出了房间。
只能说是怕什么来什么,余三刚从门口出来就见到一身白衣的常思从小院那头走过来。
长公主执权后北璃女子的地位显著提高,不再局限于闺房之中,世俗礼教也少了很多压制。
常思也算是一个传奇了,一个无实权王爷的庶女靠着自己的打拼当上了镖旗大将军,在武将中可以称作第二。
那第一自不用说,当然是顾兰溪。
虽说两人立场不同,但相比于贪婪无用的靖王,余三更佩服这位常小将军。
常思本想来看看自己那不负责任的爹,没想到在院中碰到了熟人,心中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常思没有拆穿。
两人擦肩而过时余三忍不住搭话:“常将军是来看望王爷的吗?”
常思年方十八,长得却比寻常男子都要高一些,她低头望着余三冷笑一下:“我来看看他死没死,若是死了我还得背上人命官司。”
余三尴尬地笑了笑,低头行礼:“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常思没工夫和他扯皮,直接一脚踹开她老爹的房门冷声道:“老头你死了没有。”
一阵风声传来,常思偏身一躲,一个棕色的方枕从她面前飞过落在门外。
靖王气不打一处来:“畜生!你还敢过来!”
常思也不在意,还是面无表情,只见她抽出腰间的软剑,走到靖王床前擦拭着。
这银色的软剑质量自然是顶好的,幽幽寒光衬着常思的面瘫脸,有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
靖王吓得六神无主,他疯狂地想要站起来可是根本就做不到,只是一次次跌回床上而已。
小时候最害怕的人成了这副样子,常思突然没了吓唬人的乐趣。
她性格确实古板,但在折磨老爹这件事上总有很多奇妙的点子,得亏靖王心脏强大,不然早就上了西天。
“见父亲如此活蹦乱跳孩儿也就放心了。”
说完刷的一声将剑收回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门,身后传来靖王各种难听的话语,可常思却觉得心情十分美好。
于是她忍不住浅笑了一下。
“呦呦呦~常妹子今儿个是走什么桃花运了吗?你看这脸都不冷了。”
这声音还能有谁,常思有些头疼。
在长公主手下办事总会遇到很多性格怪异的人,柳千秋女扮男装,李田田整天油嘴滑舌的没个正经,另外一个天天在家打儿子。
想起这些时,常思没想过她自己的性格也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