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毒药是无解的。

准确来说，那不是药，是一块金属，凡是戴过或是靠近那块金属的人时间长了都会出现头晕、吐血、浑身乏力、食欲减退的症状。而苏苇正是因为亲手磨碎了一部分放到贺春茴的药里，自己才会生病。

这玩意是检查不出来的。

邪门的厉害。

“你，你，荻无容，快把惜阴丸给她！”

苏苇神色焦急的朝荻无容大喊，荻无容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却终究只能冷道：“不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要救我？”

贺春茴擦掉鼻血，脸色惨白的看着苏苇：“你不是恨我如骨吗？毒可是你下得。”

苏苇颓然坐在，脸色一阵难看：“我突然发现，如果你活着，都护可以走的更高。而如果你要死了，你就只能替他找个新主人。一个一定会获得胜利的新主人。”

“什么意思？”

荻无容脸色也难看极了。

“意思就是。”苏苇惨笑：“咱们两个被叫来是因为，她打算幽王和涵王二选一。这也是她逼迫我交出令牌给槐荫的原因。不，槐荫被抓，双慧前来招降，全部都在她的设计之内。她不想和孟邻打交道，她看中了我，选择了我做涵王的代表。她逼迫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为了……让我们两颗棋子让她如愿安排。”

什么叫两颗棋子？

什么叫幽王和涵王二选一？

一个乡下来的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大言不惭说要替天下选择出它未来的主人？

谁能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疯了幻想出来的？

但是荻无容知道，即便她真得疯了，她也想不出来这种事情。

所以，她半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合适？

说什么?

一个不小心把幽王安排了。怎么办？

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你准备怎么做？”

沉默良久，苏苇终于问了出来。

贺春茴一脸淡定：

“你们两个各自休书一封。我给他们两个选择，一，我杀了幽王，让皇帝退位给他，他登基称帝，平定天下。二，我杀了涵王，让幽王起兵造反，昭义蒋毅勤襄助，我可以让阿耶也帮忙。我相信这两个聪明人不会选择同归于尽把先祖的基业交到异族手上的。”

“你如何能杀幽王？”

“我用反推法和排除法已经找到了鹰网的内在规律，府内的探子被剪除就是最好的证明。月前我问剑神愿不愿意去幽州刺杀幽王，他欣然应允。凭借他的实力和我提供的方法，除掉幽王应该不难。”

“你又如何能杀了涵王？”

“我派人暗中给御史大夫投递了一封无名信，信中是我仿造阿耶的笔记写下的支持涵王谋反的信件。当然这只是个借口，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让皇帝杀了他。我和皇帝另有约定，他已然答应我若是涵王不肯谋反他就会下杀手，让幽王登基。”

“皇帝支持你这个荒谬的计划？！”

“是的。他比我可要积极多了。”

“你……”

“那蒋毅勤？！”

实在听不下去的荻无容怒道：“这么多年，这个滑头无人能够让他听话，幽王百般设计，他这才老实一点，如何能肯配合你？”

“正是因为看准了他是根墙头草，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想知道，又爱顺势而为。我特意安排送给御史大夫的信被蒋毅勤在御史大夫府上的探子看了去，他知道阿耶支持幽王，阿耶和他又那么近，他又被打败过，若是阿耶幽王起兵，他必然随行。”

“……”

苏苇和荻无容对视一眼竟然无话可说。

“除非涵王杀了御史大夫，哎呀，不行，御史大夫不能随便杀吧，那和谋反有什么区别。而且御史大夫已经把信给学生张玄缚看过了，张玄缚是士林才子，若是御史大夫死了，他百分之百要到处宣扬。嗯，你们也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在偌大的幽州找到剑神，他身负绝世武功，剑术超凡，又生的好看，随便遇到个人就要和他做朋友，不要说藏匿他的行踪，便是藏匿一辈子也肯定有人愿意。这样一来，你们好像，只能按我说的去做了。二选一。你们觉得选谁好呢？”

贺春茴露出虚伪的苦恼的神情，看的荻无容火冒三丈：“我，我杀了你！”

荻无容将人提了起来，贺春茴却满不在乎：“不劳烦你了，我马上就要死了。托旁边那个蛇蝎妇人的福，我吞食了放射性物质，估计这会儿身体早就衰败的不成样子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我了。”

荻无容恨恨的送开她，却也知道贺春茴的计策已成定局，她本人已经和大局不相关联了。

“啊，对了。”

贺春茴忽然一脸惊异道：“差点忘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说啊，因为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若是幽王谋反，我要放荻无容回去阻止剑神。因为只有荻无容传达我的话，剑神才回相信。而苏夫人也就不能继续活下去了。得大义灭亲，才能显示阿耶投诚。当然若是涵王谋反，幽王死了，荻无容会伺机报复，我也不能放任自流，只能想办法杀了再说。提醒爱冲动的无容一件事情。你现在不能杀了我也不能逃走，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结果，因为只有你活着幽王才有机会。”

说完这句，贺春茴笑着拍了拍手：“好啦好啦，让我们来写信吧。这可是史无前例重要的一封信呢，一定要好好写哦。”

苏苇：“……”

荻无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