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生立身在站台像望夫石般朝着中心区眺望,像看看有没有视线范围内的公交站台搭乘。
但扫视了一会儿除了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和水牌,连马路墩子都只在街道口有着寥寥几个,更
别提公交站台了。
街道上人头攒动,出没在喧闹街道上的行人数不胜数:有背着音箱赶往广场或者篮球场抢
占位置的广场舞大妈,有搂着巨大冰糖葫芦串和豆腐花四处吆喝的小贩,还有跟着父母散步每走一步便趴在不同玩具橱窗上对着诸如奥特曼变身器之类的玩具依依不舍窥上几眼的小孩。沿街的透明橱窗也因为背着书包从补习班中归来的中学生和年轻情侣们提前摆上了琳琅满目的小商品。
女孩们为了约会都细心的穿上了花纹锦绣可以遮住脚踝的长款贴身连衣裙,肆意的在恋人面前展示窈窕美好的曲线,花枝招展。而男孩们因为爱人对自己的付出,也不甘示弱的从衣柜中掏出珍藏许久擦得几乎锃亮反光的名牌球鞋和在夜市地摊里买到的廉价短衣短裤,偶尔从街边路过一个衣着性感踩着高更鞋露出紧绷浑圆玉腿的漂亮女郎他们也会伸长脖子,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姿,直到被恋人发现。
灯红酒绿的街道四处洋溢着青春荷尔蒙的气息,他们在热闹中嬉戏。
“不知道这个城市以后还容不容得住一个只会打游戏的废柴。”徐玉生在心中胡思乱想。
他叹了口气,双手插兜跳下公交站台,正准备穿过面前的斑马线,但刚迈出去的脚还没走几步人行道对面红绿灯里鲜艳的黄就飞也似地挤掉了绿,他衡量了一下自身的跑步速度体考成绩和起点到终点的路程,无奈的停下脚步打算老老实实的等下一个绿灯。
路边吹过像催眠剂般令人昏昏欲睡的热风,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看向车行道上那辆白色在道路上空转的白色大众捷达,橡胶轮胎在沥青路面上不断的向前后退,摩擦出浅浅的辙痕。
分割机动车道种满了广玉兰树的绿化带上时不时还会传来适时的蝉鸣,让人明白现在已经是可以坐着板凳摇着蒲扇吃着西瓜的夏日……如果徐玉生不是突然意识到人行横道的信号灯没有黄灯这个选项,他一定不会拒绝现在来一瓶加冰的可乐。
从左往右的道路看不到尽头,夕阳告别的光辉顺着灰绿色的草坪砖一点点向下,直到贴在了公交站台碳灰的遮挡顶棚。在倒映着的阴影里,徐玉生慢慢地转过身子,跃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又不可捉摸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