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这趟过来，是约他去太后面前转一圈。

今天是正月二十二，还没到姜文冉去太后面前刷脸的日子。他也猜到了贤妃的那点心思，不就是姜文冉的疏忽导致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吗？

这个时候姜文冉出现在太后面前，正好能刷新他在太后心里的厌恶度新高。

姜文冉是不怕的，反正他是和皇帝形婚，又不是和太后。

太后讨厌他就讨厌呗，反正现在后宫又不归她老人家管，她还能怎么样。

太后见到他们，果然是一顿说教。末了还当着姜文冉的面夸贤妃，说她蕙质贤良，对后妃也体贴。虽不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让姜文冉多学学的意思。

夸完之后，就开始说自己当初治理后宫如何如何。

姜文冉别的本事没有，听吹牛逼的本事一直很可以的，全程耐心地听完，直到太后说累了，被嬷嬷带去睡午觉。

回永和宫的路上，姜文冉看见湖里的冰化开了，笑著说：“天气也开始转暖了啊。”

贤妃见姜文冉完全不像从前一样抱怨太后这个老妖婆，反而有心情顾左右言其他，心思流转。

“看来昨夜陛下是好好体恤了姐姐一番，气色看着可真不错。”

可不是么，折腾了这么几天，终于能睡个整觉，谁气色不会好？

姜文冉听着贤妃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酸。不就是演戏么，谁还不会呢，于是满脸羞涩，笑道：“妹妹可别拿我打趣了，都跟陛下说了好几次，不要弄那些花样，可陛下偏不听，本宫也是愁得很呐。”

“陛下果然是真龙天子，实在是持久，”姜文冉又作西子捧心状，“好在他也知道我累坏了，今天都舍不得叫我起床。”

“好在陛下来的次数不多，这要是多了，我可怎么受得了。”

贤妃没料到他会直接拿房事出来说，笑容当即凝固在嘴角。

不过她基本素质还在，很快恢复了状态，附和道：“看到陛下不计嫌隙，还是如从前一样对待姐姐，我就放心了。”

姜文冉点头：“是啊，或许是多亏了妹妹替本宫说的那些话，才叫陛下念起了这些年的情分。”

贤妃淡淡笑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姐姐与陛下如此恩爱，日后定是一段佳话。”

说话间，永和宫已经到了。蕊白端茶上来，贤妃拿起喝了一口：“嗯，入口醇香，回甘清新，这可是年初新贡的茶？”

“是庄妃送来的雨前龙井，说是她那里太多了喝不完，所以送本宫一些。”姜文冉说，“你要是喜欢，就拿些去。”

贤妃听了，神色淡下来。“姐姐竟和庄妃这么要好了，倒是比和我更像姐妹。”

这个女人是真的很麻烦哎，为皇帝吃醋也就算了，皇后的醋她怎么也能吃起来。

“哎哟，”姜文冉笑着说，“哪能比啊，咱们认识多久，她和本宫又才认识多久。”

“可姐姐不是一直和庄妃见面，听说总是一块儿在一个屋子里，一待就是一下午。”

姜文冉：“哎呀，那个呀……”

话音一顿，姜文冉的颅内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那是庄妃身子骨弱。本宫之前意外得了个修行自身的册子，说是对房事也有益，不小心在庄妃面前说漏了嘴。”

贤妃听到房事两个字，果然表情有异。“原来是这样，姐姐还有这样的手段。既然庄妃都知道了……姐姐还不说与我听，不还是将庄妃看得更重么。”

“是本宫的错，”姜文冉咧嘴，亮出一口大白牙，“想了想，你我之间，的确不应该这么藏私。只是我若教了你，你肯不肯照做？”

贤妃点头道：“这是自然。”

——

正月二十三，是齐旻难得给了休沐的日子。

大臣们不用上朝，可他还要在勤政殿批折子。天气回暖，可春旱也快来了，又是一年里最操心民生的时候。

曹纶匆匆忙忙进来，对齐旻说：“陛下，陛下……不得了了。”

齐旻揉着太阳穴，本来就很头疼，一听“不得了”三个字，脑子里有根筋立刻突突痛了起来。

“什么事值得你大呼小叫。”

曹纶很不想这样，可他控制不住。

“皇后娘娘他……”

齐旻提笔的动作收了回来。

“他怎么？”刚对他有所改观，又闹事了？

“他带着贤妃娘娘在御花园里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