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到北陆那张和小北陆等比例放大的脸后,纯情母单当场表演了个声情并茂的恼羞成怒。
可恶,就和抓到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在外面骚扰小姑娘一个感受——
微妙的同时还带了点恨铁不成钢。
“不能,离我远点。”夏夕烬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拿手肘往身侧拐了一下。
可北陆却灵活的躲开了,甚至还要眯眯眼睛,语气不悦的发脾气:“你对我这个态度?”
要不是看在你这长相的份上,我态度还可以更恶劣的。
小夏斜了他一眼,心里想道。
不过显然,眼前这位大概之前就没少在“严总”这里碰壁,虽说表现上没有刚才那么活跃了,但看起来也没有要离自己远点的打算。
“你到底来干嘛的啊?”北陆问道。
想着刚才那几个学生喊他教授,对方应该就是A大的教职工了,智能管家彻底罢工了的夏夕烬倒也没跟他客气,直接询问:“你们这最高的建筑在哪?”
“嗯?”北陆皱着眉,表情疑惑。
“高耸大楼你知道指得是哪个建筑么?”只觉对方实在难以沟通的小夏果断掏出了电子邀请函,指着上面写着地址的那一行不耐烦地说道。
可北陆只是大概扫了一眼屏幕上的东西,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你要去拍卖会?”
夏夕烬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杠道:“干嘛?你不想我参加?那我更要去了,不仅去,我还要大买特买。”
北陆惊讶道:“你要竞价?”
我要报复性消费。
但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你管我?”叛逆小夏青春期没过似的朝他挑衅道。
反正就是大写的一个“你惹我不开心了,所以我就要跟你反着来。”
可北陆却没有他预料中的愤懑,微微一怔后,竟是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梢:“我不管你,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
没读懂对方言外之意的夏夕烬歪了歪脑袋,语气依然不怎么友善:“所以你到底能不能给我带路?”
“我都快迟到了。”他抿抿唇,轻声埋怨道。
“当然能。”北陆意味深长地弯了弯眼睛,长臂一伸,手便干脆利落地搭上了夏夕烬的肩头,“邀请函上写着参会者允许携带一名同伴,所以我决定跟你一起去。”
夏夕烬:“北陆教授不是十点半有课?”
北教授摆摆手:“东方神学发展史,没人听讲,全是来欣赏我美貌的。”
“翘了。”
就很不为人师表。
“我没要带你。”小夏继续不满道。
北陆将他往自己这边揽了揽:“你口是心非。”
口是心也是的小夏:……真的蛮无语。
但想着对方是自己梦里这个身份的发小,而且看起来关键时刻就非常可以拉来做苦力的样子,夏夕烬撇了撇嘴,勉强把心里那点轻微的不乐意咽了回去。
“你干嘛把我往这里领?”快速察觉到不对劲的小夏果断发问。
北陆却一脸莫名其妙:“不是去拍卖会?”
夏夕烬狐疑地打量了一圈周围,连个楼的影子都没找到,更别提高耸了。
郁郁葱葱的草坪,参天密集的柏树,怎么看怎么像小情侣们做些不积极向上事情的风水宝地。
先是语言骚扰,后是骗他钻小树林,糟心代理监护人看着眼前北陆那张一点也不纯真乖巧了的脸,心里狂喊“达咩”。
不可以,不应当。
等这次醒过来他一定要跟自家小孩促膝长谈,从源头掐断对方长歪成这样的可能性。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敢把会场定在教学楼里吧?”反面教材阴阳怪气道。
小夏:……实不相瞒,我就是这么以为的。
我以为这是他们地下灰色产业搞个性化的新形势来着。
从夏夕烬的沉默中自行品出答案的北陆,欠揍地嗤笑一声,评价道:“你真可爱。”
非常不想可爱的二十四岁成熟男人夏某:“你话好多。”
“不逗你了。”北陆勾起唇角,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随后便从夏夕烬手里拿过那张电子邀请函,将它右上角若隐若现的浅淡花纹贴到了树干上。
夏夕烬这才发现,两人眼前的这棵树格外的粗壮,周围被几条麻绳漫不经心的圈着,旁边还立着个塑料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百年古柳林中立,爱护环境心中存。”
反正就很敷衍,很没格调。
“验证通过,严柯先生欢迎您,希望您今天愉快。”
一声电子音打断了夏夕烬的思绪,他连忙抬头,朝北陆所站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幢低矮的二层小洋楼凭空出现在那棵柳树后面不远处。
房子所有的窗户都从内部被黑纱蒙住了,从外面看不出个究竟来。
理想和现实着实有差距,而且差距还有点大的小夏,万分不理解地扭脸盯着北路看,期待着看起来很熟练的对方为他答疑解惑。
“小洋楼。”北陆立马会意,抬手就往那处独栋一指,然后又晃了晃邀请函继续说道:“举办者高老板,全名‘高耸大’。”
“高耸大,楼。”北陆颇为遗憾地摇了摇脑袋,“严总,断句断错了吧?”
黑|社|会朋克幻想被狗屁不通的乡土名字敲了个粉碎的夏某:……
哦,原来人家地址写得是既详细,又简洁明了。
没有故弄玄虚,没有猜谜解密。
人家甚至把老板名字都放上去了。
坦诚得不能更坦诚。
这是什么危害程度堪比谐音梗的破包袱。
小夏语塞。
嗯,懂了。
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多少都是有点病症在身上的。
终于开始水土不服了的小夏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