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梅姑姑冷漠地看了一眼闫昭仪,再走到了她的跟前并蹲了下来:“淫秽后宫乃死罪!行刺皇后娘娘那是犯上之罪,形同谋逆。你死了便死了,这个孩子本是孽种更是死不足惜。可你忘记你们闫家一门了,谋逆是要诛九族的。
你忍心让你白发老父老母为你丧命?你忍心为了一个害你贞洁不保的恶人,让闫家颠覆在即?”
谋逆?诛九族?闫昭仪忽然浑身一震。
看着闫昭仪终于目露恐惧之色了,梅姑姑满意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哼”了一声:“说不说都随你,说清楚了,还能求求陛下或许能留下闫家一脉,不说也罢,你身边的那俩丫头该什么都清楚吧,这大刑一伺候。。。”
梅姑姑顿了顿,低头看去闫昭仪,见她已目露哀求地望着她,哪里还有刚才歇斯底里的愤懑。
不屑地,梅姑姑又是一声冷哼:“哼,或是给她们一条生路,怕不是要竹筒子倒豆,全抖个底朝天了。”
“不,不,不要,陛下,陛下您饶了罪妾闫家一门吧,我说,我什么都说。。。”
闫昭仪彻底崩溃了,当时的她怨天怨地,怨皇帝怨皇后,也怨自己红颜薄命。当她的肚子再也遮不住,那个人再也没有音讯的时候,她知道,脖子上的那把刀已经磨声嚯嚯了。
死是一定的,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啊。
当刘贤妃说明蒹葭客其实就是皇后的时候,一直盘亘在她心里的委屈和仇恨,如泼油般地燃烧了起来。哪里还顾及得到其他呢。
而她的死如果要累及家中父母兄弟,她实如万箭穿心。
“二年前的一个月圆之日,罪妾听到假山洞里传来。。。他们跪在罪妾的面前,苦苦哀求。。。”闫昭仪终于开口了。
因着太贵妃神志有些糊涂,只记得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了,可是她儿子穆王已经在多年前染了时疫死了,孙子就是现在的穆王,当时不过八岁。
为了安慰太贵妃,钱郦稷就允许现在的穆王每月初一和十五进宫探望她,并过上一夜。
而穆王府的太妃怕穆王年纪太小,心里是万分放不下。
此时一个长得十分俊俏,有着男生女相的侍卫,自告奋勇说是可以扮成了姑姑的样子随着他一起进宫。太妃思虑再三,又看过了他的扮相后倒是允许了。
而远在福安宫的思明,也是当时程太庄妃的大宫女,是在十多年前被罚没宫廷的罪臣之女,也是这个侍卫青梅竹马曾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因着太贵妃也是由着程太庄妃在照应着,在一次送东西的时候,他二人终于相认了。
“从此,每逢初一、十五,他二人就约在了那座假山洞里相会,已有两年之久。罪妾瞧着她们实在是可怜不过,又被他二人不住地哀求就心软了,答应放过了她们。”
闫昭仪言罢泪水盈盈,但是不敢抬头看钱郦稷,依旧伏在了地上,或许,此刻的她有些后悔了吧。
明明知道那是个男子不能入后宫,更何况还勾引奴婢,淫秽后宫。如此恶劣之为,糊里糊涂的她竟然还能放过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