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又如何进了你的雍华宫?”梅姑姑厉声问道,看着眼前的闫昭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过多少日子,福安宫周太嫔因用了湿烟煤薨了,思明也忽然自尽了,罪妾以为是东窗事发了,还担忧了许多日子。可是过了一年,都没有什么动静,也就渐渐放下。直到今年二月十五。。。”
闫昭仪说到这里,头更低了些,话也停了下来,想来是不好开口吧。
钱郦稷一直冷冷地盯着她,不发一言,此时依然如此。梅姑姑也静静地看着她,并未出声。
过了半晌,闫昭仪失声痛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又开始说了:“那夜,该是子时了,臣妾被人捂住了口鼻而惊醒。。。是他。。。就是他。。。穆王府的侍卫郎俊才。”
闫昭仪猛地抬头,满脸是泪地望着钱郦稷:“可是罪妾不敢喊叫啊,他已经上了床,若是被人知道了,也活不了了呀。。。”
“之后呢?”钱郦稷冷冰冰地看着她问道。
“之后。。。之后每逢初一、十五他都会在子时时分进入寝宫,一直到了八月十五的前几日,罪妾发现,发现有了身孕。。。”
闫昭仪说着便用一手扶住了肚子,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可是这根本就不应该来的孩子啊,当时的她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厌恶,更多的却是。。。
“臣妾害怕极了,便在那日晚上告诉了他。。。”
那月十五,他们极致缠绵后,一起软到在了床上。
闫昭仪攀着他的脖子,吹气如兰,但也有着深深地恐惧:“俊郎,妾身有身孕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黑暗中的郎俊才黑眸瞬间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了下来,过了半晌,他抚摸着她的肚子,又抱住了她,与她口舌研磨:“生下来,一定要生下来!我一定会想法子带了你离开这里。从此后天涯海角再也不会分离了。”
“好!妾身只要能相随与你,便是千辛万苦也不怕。”她也再不能满足只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才能与他相见相亲。她要生生死死地追随着他,与他夫唱妇随一辈子。
动情中的闫昭仪,紧紧地搂着他,再一次共赴巫山,直到筋疲力尽。
丑时时分,也是天色最暗的时候,闫昭仪躺在床上,看着正穿着衣裳的郎俊才。娇艳柔媚的眼神儿里全是满足和喜悦,还有说不清楚的期盼之色。
帐帘一动,她的眼前顿时失去了郎俊才的影子,她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帐帘子忽然又一动,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兰儿,”郎俊才又回了转来,低低地呼唤了她一声。
“俊郎?”闫昭仪吃了一惊,赶紧坐了起来。
郎俊才探入了半个身子,止住了她的起身,却递给了她一个小包袱:“等着我来接你,这是给你防身用的。你切记要好好放着,别让人知道,也不要离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