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上我,根本就是想陷害死呀。可是我竟然。。。”
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一夜又一夜极致的欢愉,竟然让她迷失了人性,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哪里知道竟然全是假的,更是毒药,还是慢性的。
而当时的她却甘之如饴,将它们全部吞了下去,还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永远远地过下去,直到天老地荒。
悔恨的泪水汩汩而流,可再如滔滔黄河之流,也洗刷不清她的耻辱和愚蠢:“那把匕首,哪里是给我防身用的,根本就是让罪妾自裁呀。”
痛哭不已的闫昭仪,深深知道悔之已晚。如果再来一次,她再也不会如此轻率地放过他们。她虽然深宫寂寞,但是闫家依然可以安然无恙。
如今的她,不仅被陛下憎恶性命不保,更将成为闫家的罪人,人人都厌弃鄙视她。
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可是死了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父兄母姐啊。
钱郦稷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冷着脸冲着梅姑姑摆了一下脑袋。
梅姑姑会意,立即上前要将她拖了下去。
“陛下,罪妾知错了,罪妾知道大错了,求陛下饶了我闫氏一门啊,求陛下了。”
闫昭仪一把甩开梅姑姑的手,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了,额间顿时血肉模糊,一注鲜血直直流入了她眼睛。
可是梅姑姑似乎没有看见,她掏出了手绢儿,塞入了她的嘴中。将不断呜咽着的闫昭仪拖了出去。
钱郦稷阴鸷的目光随着梅姑姑的离去,更加的寒冷了。
徐伴伴躬着身子,一直默默无言,再看到此景,也只能闭了闭眼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手伸到皇后娘娘的身上。
这不仅仅是犯上的死罪,更是犯了皇帝陛下的禁忌。
皇后娘娘,那是陛下连着自己性命都可以抛却的心头宝啊,更何况又落了一个孩子,今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怀上了。
闫家,便是满门抄斩,也不能平息陛下心中的怒火和恨意了。还有穆王府。。。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燕京城里又将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宣御前领侍卫陈维德、京卫指挥使司熊玉卿。”钱郦稷疲惫地跌坐在了椅子上,一手扶额,轻轻地吩咐道。
“是,陛下。”这是要处置了。徐伴伴应诺之后,退出了东宸殿。
西宸殿的梁矜橒依然沉睡着,钱郦稷进了拔步床又仔细地瞧了她一会儿。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是锁在眉头的那股子愁郁之色似乎少了一些。
再去了暖阁,青浅侧躺着,小脸儿也是雪白雪白的,看见钱郦稷进去了,赶紧想起身。
“陛下。。。”
钱郦稷抬手止住她,温言相询:“可觉得好些了?”
青浅只得趴在了床上作势磕了一头:“奴婢叩谢陛下用不世之药相救,只是奴婢不过贱命一条,实在忧惶,不得安心。”
“救你如同救你主子,无须惶恐。只记得好好养伤,等痊愈了再继续伺候你主子便是了。”
。。。。。。
冬月寒风,穿透一切阻碍,直直地扑向了钱郦稷。
“陛下,坐撵车吧。”徐伴伴落后他一步,劝着执意要安步当车的钱郦稷。
但他依然摇了摇头。
也许,他正需要这样的寒意来厘清他的头绪。
接下来,该如何不着痕迹的处置闫昭仪以及穆王府呢。
只是还不待他想出妥善处置的办法,一个更大的焦雷炸响在他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