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多月了,橒儿还是不和他说话,更不愿意与他同居一室。他想尽了法子还是解不开她对他的误会啊。这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魏公公捧着一个黑漆戗金牡丹的手炉放在了钱郦稷的怀里,轻声劝慰着。
“嗯。”钱郦稷应承着,但并未移动他的身子。依旧望着已经升到中天的月亮出神。
魏公公静静地站立在一旁,低头躬身候着。
眼看着月上中天了:“陛下,安寝吧。”魏公公再次催促道。
钱郦稷终于移动了脚步,进入了东宸殿。
可是进了东宸殿的钱郦稷,心情并未平复下来,依旧来回踱步不停,最后坐在了梁矜橒常坐的那张书桌前了。
他一手托额,长叹一声,一手“啪”地落在了桌子上,正好一把抓住了一张信笺。
他双目无神地看向了那张刺玫萃香笺,忽然他浑身一震。
赶紧凝目仔细瞧去:葁兄大鉴。。。这是一封未写完的信,看着笔迹自然是梁矜橒的。
而葁者,万辰葁也。是梁矜橒的五表哥。可是为什么她不称呼其五表哥却用了名?
钱郦稷忽然凌乱了,心慌意乱地他,拿着眼睛睃向了边上一封打开了的书信。他战战兢兢地伸出了手,迟疑了半晌,还是拿了起来,咬着牙齿将目光盯住了十样四锦绿色莲花萃香诗笺,看了起来。
橒妹妆鉴:奉违懿表,数易春秋。婚期既定,来年春上。恐咫尺相近,如遥百里。唯殷殷关注,遥祝泰顺。。。。。。
钱郦稷艰难地将一封信读完,早已经气得双目发红,浑身发抖了。
竟敢称呼他皇后的名,简直大胆不知死活。还字字透露他十分忧心她的意思,他这是想做什么?难道都将你放逐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了,还不死心?
钱郦稷立即将罪名加在了万五哥的头上了。若是万五哥知道了,真的是要撞墙了吧。只不过是一封报讯的普通信件而已啊。
可钱郦稷不是这样想的啊。他想的可远了去了呢。
表兄表妹什么的便是见了面也得要避嫌一些,而他们竟敢互通信息。哦,对了,上次不是还有一次吗?也是他传了信儿给橒儿,说要选些宫女给边关的将士做妻室。
当时的他虽然有些不虞,但是想到本是为了他的将士能安心守关,倒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可是现在看来,如此频繁地互通消息,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哼,怪不得一直不肯娶妻,原来还一直肖想着表妹啊。
怪不得他的橒儿如此铁石心肠了,这是有人不断地在蛊惑着她呢。
钱郦稷忽然觉得十分慌张,是一种他捧在手里的宝贝,就要被人抢走了的恐惧。
他颤抖着手,将信件放回了原处,急促地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着。走着走着,他眉头略松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竟然觊觎朕的皇后,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