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母嫔在先皇灵前日日忏悔的就一件事儿:不该听了宫女思明言及皇兄不孕之传后,起了别样的心思,出恶言顶撞皇后娘娘,害的皇后娘娘滑胎丢了皇嗣。但母嫔并未指使思明克扣后妃常例,也未逼她走上死路。那思明是故意将传言说与我母嫔知晓的,她又是如何知道的?那些银骨炭等又是如何到了臣弟母嫔之库房的?思明又是为了什么要自寻死路?似乎,这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直在推动着所有事物的发生。”
说道此处,十五皇子的脑袋抬了起来:“臣弟以为,宫中尚有贪欲者不清不明。我母子二人守皇陵那是罪有应得,但这依然存在的三笔糊涂账如果不能厘清,那躲在暗处的人不能拔了出来,说不定还能出更多的意外,继续搅浑了这一副风清月白的景象。”
十五皇子的目光落在了梁矜橒的肚子上,钱郦稷的脸唰得白了,眼睛也看上了她的肚子。
而梁矜橒的眼睛却看了下去,一一观察着底下人等的眼色。不过,她们一个个低着眼睑,似乎在听故事一般,脸上的神色并未有多少起伏。
梁矜橒一边为她们强大的内心点赞,一边笑盈盈的开了口:“十五皇弟坐吧,你说的极是。这后宫之中确实有着极大的贪欲者,以至于后来呢,你皇嫂我呀确实又滑了一胎,还差点与你皇兄反目成仇呢。”
看着十分吃惊的十五皇子,梁矜橒嘲讽地挥了挥帕子,转头看着同样吃惊的钱郦稷,道:“陛下,其实要清楚这背后之人是谁也不难的。”
“哦?皇后何解?”钱郦稷赶紧问道。
梁矜橒掩嘴而笑,斜睨了他一眼:“臣妾能解什么?能解的自然就是陛下的嫔妾了。”
钱郦稷尴尬地笑了笑,抹着光滑的下巴看了下去,却看见刘贤妃微微一震,继而更是低下了头。
再看看章昭顺,却见她把玩着手中的酒盏,似乎犹豫着是喝了它还是不喝?
而此时,却见刘才人低着头站了起来,有些战战兢兢地走到了钱郦稷的案前跪下:“嫔妾知道一些事儿。”
“还不速速道来!”钱郦稷拧着眉头喝道。
“是。”刘才人略略地抬了头,看了眼正盯着她的松蕤,抿了抿嘴唇,有些忐忑的说了起来:“当初紫宸殿一日用尽千斤银骨炭,还有皇后娘娘爱用羊肝靡费内库银子的话儿,是嫔妾说的。”
“什么?竟然是你造谣生事?”钱郦稷勃然大怒,指着刘才人的一双手都颤抖了起来:真没有想到,就这个位份低下的贱人在惹是生非,竟然还害他子嗣不保。
“是,是嫔妾,但是,”刘才人吓得跪坐在了地上,但声气也高了起来,赶紧为自己申辩了起来:“但是嫔妾只是和贤妃娘娘和当初的昭仪娘娘说过,并未与其他人言及啊,更不曾将消息透露了外面的人知道啊。”
“是吗?照你说来,不是你便是刘贤妃和闫昭仪了?可惜了,闫昭仪已经死了,那可是死无对证了呢。”梁矜橒擦着嘴角有些闲闲地说道。
“刘贤妃?”钱郦稷有些阴鸷的目光立即投向了刘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