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之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实则思绪高度集中。
不一会儿,七叔、九叔常服进入注:不打仗的时候,基本都穿常服,铠甲很重,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腰间的跨刀往案上一摆,七叔粗声道:“四侄子,族长临走时,特意交代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我听徐小子说,你要找燕人麻烦,这可不行,听七叔的,哪里都别去,他们就万余人,攻不进来。”
“七叔,你先听我说嘛!”萧钦之起身,讨好道。
“不听,你少来这套,总之,你安稳的待城里,否则,我让萧书把你锁了。”七叔虎了一眼道。
萧钦之思路一转,铺开一张地图,指着琅琊郡道:“七叔,九叔,建功立业,就在这一仗,燕军全部集结在琅琊,我们面前的一万步卒都纸糊的,轻轻一戳就破了,届时调转兵锋直插燕军背后,给他狠狠来一下,还怕他不撤兵吗?”
“论诗词歌赋,肯定你在行,论行军打仗,你得听我们的,说不行就不行。”七叔头摇的像拨浪鼓。
“九叔,你最明事理了,你来说说。”萧钦之望向了一旁的九叔。
“钦之,我知你想立功,但上阵杀敌,远不是你想的那样,司马悦明在泰山郡打的诸葛攸丢盔弃甲,手里有骑兵,有步卒,我们只能守城。”九叔耐心的解释道。
机会来了,萧钦之压低声音道:“五千骑兵马上就走,他们剩下的一万步卒中,我观大多是汉人,刚招募不久的,都是混一碗饭吃,能战斗的最多七成。而我们北军加守城七千,这都是实打实的,岂会惧他一个司马悦明。”
“慢着,你说五千骑兵要走,可有依据?”七叔忽然插话道。
萧钦之把自己的战场分析说一遍,指着琅琊郡,肯定道:“这五千骑兵定要去琅琊,兰陵距离琅琊三百余里,骑兵一来一去至少三天,这便是机会。”
上回诸军都已经攻下了泰山郡,然而最终泰山败北,实则诸君将士颇为不服,七叔就是其中一个,踱步思忖间,道:“打仗不是儿戏,我且问你,有几成把握,确定他们骑兵不在?”
“七成!”萧钦之道。
话音刚落,进来三人,徐邈、萧书与许久不见的周烈,其手执马鞭,满头大汉,连铠甲都没脱,刚从带领十余骑兵从彭城赶来。
周烈本就黑,从军后,更黑了,只剩两个眼珠子在转,身高马大,小山一样的身姿,根本看不出是个马上及冠的少年。
周烈是来送刺史府情报的,让兰陵务必守住,不过周烈带来的十余骑兵,倒是帮了萧钦之大忙,来不及嘘寒问暖,萧钦之又道:“七叔,让啊烈出去打探,敌方营地里要是有五千骑兵,根本藏不住,而且他们这骑兵是从任城来的,若是去往琅琊,沿途必定留下痕迹。”
七叔望着地图,深思半晌,忽瞪着萧钦之道:“老九,你盯着这帮小的,没我的允许,不许擅自行动,我去请示赵都尉。”
“你去吧!”九叔笑道。
七叔走后,营帐里热闹了起来,萧钦之张着一双眼睛,绕着周烈看,嗔奇道:“我道在下邳怎么没见着你?原是成了骑兵,大出息了。”
晋军少马,能成为骑兵,非精锐不得胜任,周烈憨厚一笑,忽而从胸口取出了一封信笺,小声道:“小郎,这是你的信笺,说是从建康来的。”
周烈的嗓门特别大,他的这一声小,大家就都知道了,徐邈打趣道:“诶呀,这是谢小娘子写的吧。”
“嗯呐!”萧钦之没有否认,迫不及待拆开看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手熟悉的小楷,原是谢道韫临摹的萧钦之的字迹,顿时一股甜蜜涌上心头。
萧钦之在建康干的那些事,族长一来,全都知道了,纵使不说,大家迟早都知道,萧钦之与谢道韫俩的事儿,目前已经传遍整个江左了,人尽皆知,九华台集会,让萧钦之的名声如日中天,特别是那一篇《阿房宫赋,恢弘大气,为许多名流推崇。
可惜,在这个时候,萧钦之竟然来了徐州,出乎了多少人的意料。
九叔宠溺的看着萧钦之,自家子侄有出息,他与有荣焉,若是萧钦之能回江左,就再好不过了。
萧书在一旁,默默艳羡的看着萧钦之,忽见周烈又从胸口取出了一封信笺,道:“二兄,这是嫂子给寄来了。”
“嘿嘿!!”萧钦之顿时傻笑不止,接过信笺,当场蹲在了萧钦之身边,看了起来。
兄弟俩蹲在地上紧挨着看信笺,一脸甜蜜的笑,合着到最后,徐邈成了最受打击的那一个,心里的痛无以言表,转身出了营帐,然外面烈日灼灼,徐邈晒的难受,又回了营帐,郁闷的对着甜蜜的兄弟俩。
......
午餐时,周烈背着一张弓,骑马在满是废墟的城里转悠了几圈,猎了几只野鸡回来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