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8 章(2 / 2)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首页

这群公子哥们,再次三三两两散开,谁也没有接近徐俊崇的意思,那快嘴小哥看了徐俊崇两眼,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上前安慰,也转身走掉了。

徐俊崇现在的心情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倒是有一道目光在一丛灌木后面一直追着徐灵鹿。

看着他站在一群人中间浑身炸刺的怼人,又看着他心软的为徐俊崇保下了最后的颜面,在看到他发现池塘竟是温泉,欣喜的整个人挂在了栏杆上时,终于忍不住了,这人搓了搓手指上一大片红色的胎记,笑着安抚,“就是觉得他有几分可爱,别闹了。”

说完他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会场瞬间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面上都写着一行大字:他怎么来了?

来人面容身形大约二十出头,头发却全白了,也没有束起,只是自然的垂落着,用条黑色纱带轻轻绑住,使其不会松散乱飘便是。

祁云男子十六周岁便算是成年了,成年后必须束发戴冠,帽子或头巾,在家中或于亲近之人见面时,可以半束,但全然放下来是没有的,就连皇帝也得每天花一刻钟仔仔细细梳好了头才能出门,能这么随意出现在贵族宴会上的就只有一个人,钦天监的监证黎玄辞。

黎玄辞一露面,刚才还在小声讨论徐俊崇德行的人,立刻鸦雀无声,于徐灵鹿出现时,大家那种陌生含着猜测的眼神不同,在场的人大概除过徐灵鹿都认识这位监证大人,可没一个人敢上前搭话,甚至连个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黎监证就像是周身自带结界一般,把整个世界都屏蔽在了外面。

他悠然的在宴会桌旁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竟成了全场第一个上桌的人,看了几眼桌子上准备的餐品,兴致缺缺,随后黎玄辞侧过身子,专注的开始盯池塘边那个像个大白兔子一样的徐灵鹿。

哎呀,那孩子正扒了几根野草逗锦鲤呢,真可爱!

心里这么想着,黎玄辞就觉得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又是一阵发烫。

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艳红色的龙型胎记,此刻那胎记竟然动了起来,绕着他的无名指游了两圈,然后张开嘴巴,露出两颗小小的尖牙,一口咬在了黎玄辞的指腹上,咬的他手指一阵发烫。

“他那么小,我就是看他可爱想收个徒弟。”黎玄辞在心里默默安抚胎记。

“吼!”我才不信!你就是喜欢可爱型的!肯定是因为我现在大了,你不爱我了。

胎记在他心里吼了一嗓子,黎玄辞默默按了按小耳朵,震得耳朵疼,然后断开神识,把胎记关进了小黑屋。

红色的小龙抱着他的指尖疯狂磨牙,黎玄辞袖子一甩,彻底把左手遮住,然后打算起身去池塘边找还在玩锦鲤的小可爱。

他身形还没动,好不容易恢复了热闹的会场上,再次安静了,众人望着一身黑底金暗纹,带着鎏金发冠出现在入口处的魏镜澄,又沉默了。

今年的寒食节过的未免有些刺激了吧,连这位都出席了吗?

短暂的寂静之后,场中的人又哄然热闹了起来,按着家世的排位,一一上前给魏镜澄行礼招呼。

参与宴会的子弟们虽然都是官家子弟,但自身的官职并不高。

有些还在考科举,有些入了翰林院在做见习学士,能力稍强一些的勉强能混上个小官,基本都是八,九品,好一点的六,七品,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平日里根本见不到魏镜澄的面。

现在见他出现在此,内心都无比激动,可行完礼之后,却又没人敢真的上去攀谈打扰,众人都或直接或隐秘的看着魏镜澄,看看能不能得到魏大人的主动垂青。

倒是站在座位上的黎玄辞大方的朝着魏镜澄招了招手。

魏镜澄也讶异在此处看见了他,到底是个长辈,得过去说几句话才算周全。

他看了看远处挂在池塘栏杆上的大白毛绒团子,隐秘的轻笑了一下,然后走向了黎玄辞。

说到长辈其实他也不知道黎玄辞长了他几辈,听说黎监证当年是父亲的军师,随着他父皇一起打下了祁云的大好河山,若没有这位监证占卜指点,想要推旧朝立新朝怕是还要再苦战二十年。

从魏镜澄记事起,这位黎监证就是这副模样,他从一名婴儿长成了现在这样英武的男子,黎玄辞却不见半点衰老,还是他记忆最初的样子。

他还记得自己父皇在病榻上垂死之时,拽住黎玄辞的衣袖,哭求他教授自己长生之法,黎监证那双眼睛慈悲又冷漠,他说,你能交换的已经全部用来换了这江山,又拿什么来换长生呢?

魏镜澄那时觉得他父皇是有片刻犹豫的,大概是想用他们兄弟几人的寿命去换取自己的长生,可最终这话父皇没有说出口,到底是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钦天监的品级虽不高,但因为近仙的黎玄辞在祁云国却是超凡的存在,之前灵雾山的事,魏镜澄也是率先求助钦天监,没想到黎玄辞看了一晚上星星,跟他说,等着吧,很快就有人能解决这件事了,然后转身就去别的省份治水去了。

然后他便等来了徐灵鹿。

现在灵雾山的事解决了,于情于理也要跟黎玄辞讲一声。

他们俩凑在一起说话,身边的人都很自觉地散开了,魏镜澄很简略的向黎玄辞讲述了灵雾山事情的经过。

其间只说了有位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助他和山神沟通,成功的祛除了山上的大雾,后又查到这事怕是人为操控的,在富商家找到的邪神雕像和不明虫子都交予那位才俊去研究了,并没有提徐灵鹿的名讳。

等他说完黎玄辞却没有答话,狭长的凤眼弯起来,笑的明艳,指了指池塘方向,“魏大人藏着掖着的青年才俊就是那位徐天师吧。”

魏镜澄顺着黎监证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刚才还背对着他们玩锦鲤的白团子,此刻已经转过身来,眯着眼睛,表情有些不善的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