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成红色的珠子了!好厉害啊!陈辰这是魔术吗?”汪柚想这墨水那么厉害,说不定能将自己也染红,白惨惨的衣裙,她都看腻了。汪柚伸出一根手指头蘸墨,结果手指依旧是毫无血色的惨白,她泄气般地龇牙。
沈芋掐着手指头捻起红色的鲛珠,本以为会沾上墨水,但手指依旧干干净净。她轻轻摸了摸鲛珠表面,表面光滑干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略带疑惑地说:“好像彻底变成红鲛珠了。”
从沈芋手上拿过鲛珠,徐嘉莱再次使用对光大法观察,“嗯,这墨水厉害啊!染色一绝,跟天生的完全一致。我要了!”说着就盖上盖子往握在手中,“哦对了,如果鲛珠还有剩也给我吧。”
徐嘉莱还不忘询问鲛珠的主人陈辰,并表示愿意和陈辰四六分,可惜最终还是被陈辰无声的抗拒镇压得哑口无言。
万叶言趁徐嘉莱和陈辰展望未来商业宏图的时机,拿到红鲛珠,他左手摸着心宿二的位置,闭眼做好准备后准确无误地落子。一如之前那次,天蝎座的诸星缓缓勾勒出了天蝎的模样。
自那颗红色的天蝎之心嵌入,沈芋觉得天蝎座顿时活了过来,她仿佛看到了天蝎不停燃烧的躯体,不禁喃喃道:“真美啊,天上有一颗红色的星,那么热烈,那么火红。”她希望能立刻看到夜幕中的璀璨红点,天蝎之心,即使不是最亮的那颗星,但也能为她指引方向。
沈芋只顾着望天,没注意到万叶言正凝视着她的双眸,她在渴望星星,他亦看到了星星。
自行灌了一波鸡汤的沈芋,感觉跟吃下了老板画的饼似的已经饱了,她不自在地清清嗓子说:“我有一个猜想。这四个星座会不会对应着仅在某季节出现的星座呢?”
“不对,大熊星座全年都能观测到。”万叶言垂眉思索片刻,“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共同点,我觉得可能是指星座的最佳观测季节。剩下的两个星座可能是秋冬季节最易观测的两个星座。”
“我来压个题吧,冬季是观测猎户座的最佳季节,两者间必有猎户座。”万叶言又道,他并不在意有没有得到回应,说完便重新看起了棋盘。
几人只听见万叶言自言自语说猎户座就很棘手了,缺少八颗二等星以上亮星的猎户座,想定位出来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参宿一至参宿七的位置被万叶言在脑海中描绘了数遍,只需要一颗星!他眼睛迅速扫过零星的几颗棋子,心想要是能定位出一颗亮星也好!
“这几颗星连成猎户的弓,位置也没错,重要的是和天蝎座的关系。”万叶言耷拉着头,用不大的音量准备从头到尾理清思路。
沈芋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重复了一遍,“和天蝎座的关系?”
万叶言便简短介绍了一下。古时将猎户座称为参星,天蝎座为商星。杜甫诗云“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此升彼落,作为冬夏最显著的两个星座,天球的位置相对,终不相见。
“他们两个的位置分明很近嘛!”汪柚看来看去,还补上一句,“像邻居一样。”
棋盘是平面,恐怕是星座的摆放位置也是按平面图摆的,看似相近,实则对方永远在自己背面。就像人不能自行看到后背,参商终不见。
突然万叶言抬起头,小狗眼中露出欣喜,就像终于找到丢失的飞盘一般不顾一切奔向主人报喜。但没到片刻就收敛了喜悦,直到再次核对无误后才开口。“我找到了!参宿增三,因为名称拗口被我记住的三等星。你们看!”
他指着一颗黑色的棋子不停念叨着参宿增三,还说那里相当于猎户的膝盖。有了参宿增三后,万叶言如有神助,他自信满满的摆放棋子,“现在就知道参宿三和参宿七了,猎户的左脚参宿七。腰带处是参宿三,还有并排的参宿二和参宿一。”
随后他如法炮制找出了猎户的右脚参宿六以及猎户腰上挂着的剑伐三。
沈芋数了数还剩最后一颗,参宿四。眼看着万叶言拿起鲛珠就要落子了,他却忽然顿住了手,忙道:“差点忘了,参宿四也是红色的星,和参宿七一红一白相辉映。”
他找徐嘉莱讨来红墨水说要再染红一颗鲛珠。待成功染好还给徐嘉莱时,写字台的三个抽屉哐当齐齐打开,抖动着发出敲击声,背对写字台的徐嘉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打了个激灵,结果手一抖,墨水瓶摔在地上碎成了渣,墨水也浸入地中,什么也没剩下。
“啊!我的墨水瓶。”徐嘉莱伸出双手虚捧着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