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顺利,不过道贺就不必专程去了。”曲萦闻言眉角微微弯了一弯,“我们这里的礼制同忍宗是不一样的,你不是月神的信众,有什么缘故去贺他成为信众的首领呢?”
“我明白了。”娑萝只是思索了一瞬间,便了然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来,是为了通知你另一件事的,也是为了这新的功课,我才下定决心在这时候把职位传给承影呢。”
“新的功课?”
“对呀,是很重要的功课呢……这可是娑萝的祖父,曾经交付给我的迷津。”
“准备一下行装,后日我们便出发——由于路途很远、很可能会走一些不好走的路,这卷图谱我必须暂时收回了,不过,若你路上也要一直学的话,我会去取一本拓本,虽然一些细微的地方稍显粗糙,不过应当也是可用的。”
诶?
娑萝吃惊地睁大了眼:“这么说,我们是要出远门吗,曲萦先生?”
“对呀,是远门。”曲萦卷起了微微泛黄的老旧图纸,“这门功课的第一节课——就是由你自己来整理行装。”
“那要去多久呢?”她带着隐秘的欣喜追问道。
“不知道呢。”曲萦摇了摇头,“这就要看,我们得花多长时间才能解开你祖父留下的迷津了,运气好的话,也许几个月就找到了也说不定,而若是运气不好,也许几年都没有进展,我们最后也就只好无功而返啦。”
“所有时节的行装都要准备好。”她看着娑萝的模样,最终还是提醒了一句,“我们可能会去很冷、或者是很热的地方,在那些地方,可未必有人家可以换来适合的行装呢。”
“是,我明白了,曲萦先生!”
娑萝于是兴冲冲地去整理行装去了——说是兴冲冲,实际也只有已经教导了她一年多、已经对她的各种姿态十分熟悉的曲萦能够看出来,放在旁人眼里,最多是她的脚步轻快了两分、神色稍稍柔和而已。
曲萦则是拿着卷好的经穴图谱去了藏书室。
藏书室虽然听起来只是一间屋舍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连建成一片的屋群,各类典卷分门别类放在不同的书舍里,每个书舍中的原本都只有寥寥几本,剩下的则全部都是拓本。
因为原本十分珍贵,不允许带出族地,因此才准备了许多拓本供外出历练的族人们学习所用,即使损毁或遗失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亦或者是在唯一的原本出借之后,晚来的族人也只能借阅拓本了。
她进到收藏经穴图谱的「灵枢」舍,正要从管理的侍者那里销掉借出的纪录时,却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啊,是姑姑。”身材颀长的俊秀少年自最内存放原本的竹架处走出来,对着曲萦行了一礼。
明明前一夜便已经成为了天华一族的新任族长,他现在看起来却好像仍旧十分悠闲,竟跑到藏书室里来了。
虽然自己当年也是没有什么事务的样子,但那时可是特殊情形。
曲萦不由得微微扬了一扬秀眉。
还未等她回话,承影先眼尖地望见了曲萦袖中露出的半卷经图,便再次开口道:“难怪我方才找不见第五卷经图的原本呢,正想问阿枫是谁借了去,原来是被娑萝师妹借去了。”
曲萦自己当然不需要再学习经图里的内容,即使是要用到,为了方便初次学习的人使用原本,也是只会借一本拓本,加上不久前她还向着自己交代要带娑萝一同出远门,那么必定是代小师妹娑萝来归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