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没想到,洞阴大帝还有这爱好呢。
围观的仙者不少,前面的小板凳都不够坐,不少仙者三三两两的站在一旁听。
她站在后面听了一会,原来是个爱情本子。身旁枫树下站着个白衣仙君,看穿着打扮,应当是在琅邪台修行的。
她凑过去问:“小仙君,我来的晚,前面的没听着。这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那小仙君还在嗑瓜子,很大方的抓了一把给她,道:“你没看过洞阴大帝最新的话本子《山月记》?哎,那你可真是落伍了,回头记得买一本。这说的是一个男文神山满爱上女武神月回的故事。”
她“咔嚓”一声,磕开一粒南瓜子,认真道:“这个搭配还挺少见的,你继续说。”
小仙君道:“是啊,从前洞阴大帝写的都是玉软花柔的元君,很少写英姿飒爽的呢。咳咳,山满遇上月回,自然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但是山满不怕,死缠烂打,非要同月回在一块。当然啦,也受过月回不少打,但是他仍然不肯放弃。”
玄女打断了白衣仙君的话,道:“这世上没有不怕死的神仙,如果有,那就是打的不够狠。”
白衣仙君神情有些复杂,玄女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继续说,我不打断了。”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山满会辅导月回功课,月回亦会保护山满,一来二去,俩人就有了感情。然后——”
“洞阴大帝写的这个男女主成年了吗?怎么还做功课呢?”玄女没忍住,将问题抛了出来。小仙君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她赶忙道:“成成成,我这回真不说话。”
“然后!”小仙君恶狠狠道:“月回不能忍受八荒六界的目光,心里很纠结,不愿意同山满在一起。山满觉得,月回在意的是脸面,并不在意他,他们就冷战了。”
“哦,好无聊的剧情。”玄女默默地将瓜子皮包在手帕里,同他说:“多谢你了小仙君,不过我还是劝你少听话本子,影响仙智的。”
她抬脚要走,洞阴大帝“啪”地一下拍案,说道:“月回与山满的冷战何时结束,本君也尚在观察。请诸位多买《山月记》,多多支持!”
台下叫好声一片。
玄女叫秋风一吹,灵台好像清醒了点。她折回去,揪着小仙君的衣领,问:“你再说一遍,这是个什么故事?”
小仙君被她吓的说话都结巴了:“一个……男文神爱上女武神的故事。”
男文神……女武神。她冷笑一声,好你个洞阴,每天上法会都在奋笔疾书,还说是在写日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编排到我头上来了。
洞阴走出凉亭,台下竟然还有仙君举着书要签名。
玄女抱臂站着,神情冰冷的看着洞阴。洞阴大帝觉得有股杀气环绕,莫名缩了一下脖子,随即警惕地环顾四周,正巧与玄女对上视线。
她是笑着的,杀意很浓,右手一团黑息涌动,诛仙剑渐显。
不好!洞阴当场就捏决开溜。玄女倏地跟上,她这两日觉得灵力充足,刚好活动活动手脚。
秋瑟瑟里袭来一阵狂风,白纷纷的《山月记》与枫叶一同飞舞。
小仙君吓地坐在地上,喃喃道:“她是……是玄女娘娘吗?”
玄女瞧着眼前的光影,噌地甩出诛仙剑,刚好将洞阴钉在一颗百年枫树上。剑锋不多不少,将将好横在他的脖颈旁。
玄女手里捏着一张《山月记》的内页,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冷笑道:“洞阴啊,或许是我方才没听清楚,不如你给我念念?”
洞阴一张脸比纸还白,额头上全是冷汗,都不敢大声喘息,生怕幅度大一点,就被诛仙剑抹了喉。
水德真君道腿脚慢一些,赶忙喊道:“玄女娘娘剑下留仙!”
玄女眼风扫过他,水德叉着腰狠狠地喘息了两口,才道:“男女主另有其人,是……是太阳仙君与太阴元君的故事!”
玄女掸一掸宽袖上的灰尘,很有兴致的看向水德,“哦?那你细说说。”
她似笑非笑,一双清棱棱妙目仿佛在说:好好编,若是我听的顺心,便放过你们。
水德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视线落在洞阴大帝面上。洞阴心灵神会,咳嗽一声,声音有些微弱:“玄女娘娘不知,太阴元君掌姻缘簿,看似是个文神,但她从前亦惩治六界薄情寡义之辈,算是……算是半个武神。而太阳仙君检校罪福之目上呈天帝,可是货真价实的文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