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觉得洞阴编的还算不错,虽然牵强附会,但至少明面上说得过去。
洞阴好歹也是三官大帝,为了一本话本子就将他钉在树上,这事传出去少不得说她霸道欺仙了。
玄女本来也只打算给他个教训罢了。她一挥袖,诛仙剑便消失了,洞阴大帝“啪唧”砸在枫叶堆上,大口喘息着。
她笑眯眯地看着洞阴,威胁道:“写好了送一本来夏犹清,大帝写的很好,本尊很感兴趣。”
洞阴自知理亏,陪着笑脸将此事应下,目送玄女出了秋瑟瑟。玄女刚走,他就瘫倒在水德真君身上,虚弱道:“你是不晓得,那剑有多吓人。好像一把无形的黑手,攥着我的脖子,真的。”
水德真君笑道:“让你别写,你非要去触玄女的逆鳞。这几日文昌帝君冷的和冰块似的,俩人之间铁定有事,你正撞到枪口上,不找你麻烦还能找谁?”
洞阴大帝理了理发皱的衣袖,道:“这两日不写了,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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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回了夏犹清,阿福还好奇她今日怎么这晚,跟在她身后问东问西。玄女窝在藤椅里,看着眼前忙着挂衣放冠的阿福,突然问道:“你看过《山月记》吗?”
阿福小身板猛地一震,玄女哼了一声,果然看过。阿福颇为僵硬地将头转过来,试探道:“我同仇千行在琅邪台闲逛的时候,好像听过。”
“仅仅是听过吗?”玄女审视他,“我给你点提醒,讲的是一个男文神和女武神的故事。”
阿福尴尬一笑:“话本子而已,娘娘不要多心。这样的搭配,咱们昆仑山不就有一对现成的?”
玄女手里把玩着双鲤如意佩,不屑道:“我再借洞阴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写西王母和东王公啊。”
“正是如此啊!”阿福趁热打火道:“洞阴大帝怎么敢写娘娘和文昌帝君呢,这不是打昆仑山的脸吗?”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倒像是提醒。玄女甩穗子的手顿了一下,坐直了,低声道:“你也觉得写的是我与文昌?”
阿福果断道:“我不是,我没有,是你想多了。”
玄女耸耸肩,又赖回藤椅里,“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我给了洞阴一点教训,他应该是不敢写了。”
《山月记》要断更了吗,真是太可惜了,阿福默默想。
玄女又问:“你今日同仇千行玩什么了,他有好好练剑吗?”
阿福小脚哒哒哒,从外间拎来一个食盒。食盒里放着各色糕点,他自己捻起一块梨花糕,边吃边说:“有啊,我盯着他练了三组。然后去又见春逛了一圈,恰巧碰见花神在做糕点。她给了我们不少,还拜托我捎一屉给文昌帝君。”
玄女看着五颜六色的糕点没什么胃口,让阿福全吃了。阿福一口糕,一口乌龙茶,嘴巴里鼓鼓囊囊的,说话也不清楚:“唔……差点忘了,花神说夜里有个牌局,你去不去?”
玄女摇摇头,“无非是赢些宝石明珠,无聊的很。她们怎么想起来打默和牌了?”
阿福吃的高兴,顺着话茬说:“太阴元君得了一坛玉叶琼浆,说是一千年才得这一坛,很是珍贵。但她自己不爱饮酒,于是组了个牌局,当彩头呢。”
他话音刚落,玄女已穿戴整齐,站在门口催促道:“还等什么,走啊。”
阿福默默地将最后一口桃花糕咽下,失算了,竟忘了她嗜酒。
仇千行见玄女要出门,眼巴巴地黏上来,跟屁虫似的。玄女叹息一声,道:“小兄弟,照你这个进度,再练个几十年也不一定能使出惊雷阵。”
仇千行摸一摸鼻子,道:“我不过是想给你撑个排面,你若是嫌弃我,那我就不去了。”
“我哪里是嫌弃你的意思?”玄女对这样可怜作态一向没什么抵抗力,无奈道:“那你跟着我吧,管好你的嘴就成。”
明月刚现,三人气势颇足地往外走。恰巧墨山拎着一个食盒走出来,阿福先问:“文昌帝君不吃吗?”
墨山叹了口气:“帝君不爱吃甜食,阿福,给你吃吧。”
不仅不爱吃,还冷着脸训了自己一顿。话说帝君的脸已经冷了三日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都觉得那屋子里快凝冰霜了。
玄女也问:“文昌在屋里?”
墨山眼睛亮了起来:“在的,娘娘有事要寻帝君吗?”
他心道,求求了,赶紧去找帝君吧,我真的受不住了。
玄女摆摆手,道:“没事,随口一问。我带他们两个出去遛个弯,你——”她很古怪地笑了一下,“你自求多福吧。”
墨山又叹了一口气,将食盒放在院中,拱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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