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被姜吉从明月阁带走,代表着这件事不论是谁做的,都已经结束了。
云容得知这个消息后,在自己寝殿里不停歇的跳了近大半个时辰的舞,直到彻底没了力气,才任由自己躺在地上。
青音瞧着女子浑身汗岑岑,青丝黏在耳畔的模样,心疼极了:“主子别难过,陛下还是在乎您的,只是郑才人身子矜贵,陛下不好同郑才人清算......”
道理谁都懂,可心中难免觉得不平。
云容平复着因运动过量导致的呼吸紊乱,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晶莹剔透的汗珠,娇娇媚媚的睨了青音一眼:“我为何要难过?早就猜到了。”
她早就知道男人靠不住,还好她并未报太大期望。
青音愣住了,她看了云容好一会儿,讷讷道:“您不难过,为何还要这般......”
看着没转过弯儿来的青音,云容嫌弃的瘪了瘪嘴:“青音,我好像发现你变笨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她要是什么也不做,那才会让陛下多想,况且她要让陛下知道,她除了娇气率直外,还会有些不惹人厌烦的小聪明,而这小聪明,是因为在乎他。
青音脸上飞了一抹羞愧的红:“是奴婢无用,不能为主子分忧。”
枉费她长了主子两岁,有些事情看的竟还不如主子透彻。
其实也不是笨不笨的问题,而是两人看问题的点不一样,青音全部心思都在云容的身上,云容的喜怒哀乐就是她的,而云容的全部心思则是放在了戚晟身上,所以才会这般。
好在云容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并未真的嫌弃青音。
安慰了青音几句,便叫她出去喊人抬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又说戚晟从明月阁回来,换了一身衣袍后又重新叫了膳,直到就寝时,姜吉才小声禀报:“陛下,奴才刚刚得到消息,您刚回到两仪殿,云美人便独自在绘雅轩跳了近一个时辰的舞。”
云容虽然是在寝殿跳的舞,可整个明粹宫都知道了,姜吉就不会不知道。
正掀开锦被准备躺下的戚晟闻言,骨指微微停顿了一下,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她的身子还未痊愈,就这般胡闹?伺候的宫女都不知道劝着些主子?”
姜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识趣的没接话。
云美人是主子,宫女只是奴才,主子想做什么,哪里有奴才插嘴的份儿?
显然戚晟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无奈吩咐道:“明日一早去叫太医给云美人请脉,过后脉案拿给朕过目。”
姜吉恭敬的应下:“奴才记下了。”
戚晟躺在床榻上,明黄色的帐顶上绣着祥云纹,听着姜吉轻手轻脚的灭了蜡烛退下去,他缓缓阖上了眸子。
因为云容身体不适,魏皇后特意吩咐了云容在她身体痊愈前不必去凤仪宫请安,所以云容就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赖了几天床。
李贵妃原是日日在心中想着一百零八种折磨云容的法子,却不曾想她一连几日都见不到人。
在又一日没看到云容的身影时,李贵妃当即就准备甩袖回宫,然而在她准备上仪仗时,被怜昭仪给拦下了。
李贵妃看着怜昭仪盈盈福了福身子:“贵妃娘娘,臣妾听闻陛下赏赐了娘娘一套蓝宝石头面,不知臣妾可否有幸去娘娘宫中一观?”
这套蓝宝石头面,若是戚晟送给李贵妃的生辰礼,那李贵妃定然早早的就戴上炫耀了,可偏偏是戚晟在李贵妃生辰第二日命人送去的,算是补偿,李贵妃就对这套头面不甚喜欢,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更别说戴出来会让人嘲笑她在自己生辰那日都留不住人。
此时怜昭仪提起,李贵妃本就没有笑的脸上更是带了分怒容:“陛下是没赏赐过怜昭仪这样好的头面,所以怜昭仪才眼巴巴的想看本宫的吗?”
怜昭仪极为了解李贵妃的性子,听她这么说,怜昭仪也不生气,依旧是笑吟吟的:“贵妃娘娘说的是,陛下对您的恩宠那是头一份儿的,这样的首饰自然也就赏赐过您一个,臣妾自然没有,便想着瞧一瞧也是好的。”
许是怜昭仪的神情足够真诚,李贵妃的怒容奇迹般的消退了下去,她扬了扬下巴:“既然怜昭仪相看,那就随本宫一同回朝阳宫吧。”
“多谢贵妃娘娘。”
杨贤妃在凤仪宫宫门口驻足观望,见怜昭仪跟着李贵妃去了朝阳宫,颇为纳闷:“这倒是奇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竟凑到一块儿去了。”
还是怜昭仪先凑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