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阁大乐师范西屏此时正携手一位丫鬟模样的女子走往此处,范西屏身段高挑,肌如白雪,腰如素束,齿如含贝。
范西屏和那小丫鬟本想前来赏鱼观景,可看到那对父子二人在池塘正中下棋,很自然地拐了个弯,脸色如常,就要拐进一条巷弄。
齐春华眼神锐利,朝她招手大喊道:“范仙子!”
范西屏身形顿住,脸上一丝不悦在她转头刹那消失不见,她不失礼节地对齐春华笑了笑,身后丫鬟扯了扯她的衣角,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呆,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长的还算差强人意的少阁主齐春华一脸他以为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这一刻所有阴霾都在他的脸上消失不见。
走过那只容得下一个人的青石板,绕过长廊,来到女子身边,还不忘跟美人相隔几步距离,很是懂得男女有别。
他随手取下一枚玉佩,双手递上:“范仙子,这是专门给皇室上贡的上好羊脂玉,在下偶然得之,自以为配不上它,还请范仙子笑纳。”
范西屏知道这次是真的推脱不下了,她正犹豫之间空中传来一声猖狂大笑:“齐岳,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管管你这儿子,等下我们朝廷的人才都被你们父子霍霍光了。”
一个精瘦老人从空中一跃而下,根本寻不到踪迹,稳稳落于地面之上,踏碎了好几块青石地板。老人身披羊皮大氅,头戴帷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齐岳见状,赶紧从一副残局之中放下棋子,一脸笑呵呵的谄媚之意,他快步跑到老人身前,笑道:“独孤总管,您来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我事先好安排不是。”
齐岳忽略了老人那句话,老人一直注视着齐春华那边,齐春华与齐岳无异,同样一副狗腿子的表情,迎了过来。
父子二人见老人不说话,还以为是哪个地方有所怠慢,齐岳试探问道:“独孤总管,是否有招待不周之处?”
老人指了指范西屏,看似大大咧咧的一拍齐春华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可别乱来。”
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和一个巴掌让齐春华顿时觉得呼吸紧蹙起来,胸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他还得装作自然地陪笑道:“独孤前辈说的是。”
老人对站在原地的范西屏一笑,招了招手,“你先去吧。”
范西屏和小丫鬟才躲过一劫,悻然离去。
齐岳率先询问道:“独孤总管大驾光临,小舍蓬荜生辉,敢问大人此行意欲何为?莫不是在下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让上面不满?”
老人对于这阁主文绉绉的言语很不感冒,他面色肃穆,回到:“你胆有那么小?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齐岳此刻战战兢兢,他独孤天成是谁?是早年间就跟南国先帝称兄道弟的人物,先帝未起兵时他就担任先帝刘仁的贴身扈从,在战场上打熬二十余年,南国先帝面对大小八十二场刺杀,都被此人挡了下来,这其中不乏有仙家高手,还有被誉为刺客之首的高离等人。他一身修为开元初期境界,虽未抵达武道顶端,可放眼天下看去,到达此境的又有几人?已经是无限接近那所谓的无相天人境了。
早期先帝刘仁败军鱼腹蒲,面对三千重甲骑兵包围,他硬是带着一身血,一气破甲一千二百余人,撕开一道逃命口子。重伤痊愈之后,他境界不跌反增,走的是以战养战的路子,以战来博取修行大道,越战越强,这种修道方式并不罕见,江湖上许多武夫走的都是这个路子。
南国开国之后,独孤天成还是干起了老行当,就是作天子的贴身扈从,只是换了一个大内府总管的称呼而已。且实权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