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么晚了,吴兄居然还在等我!”晚上,卢延年只身来到了馆驿之内,但令他吃惊的是,吴宣居然一边煮茶,一边在等他。
只是这煮茶的方式也有些新颖。
再看眼前,似乎也是等待已久,观此情形,这着实令他有些意外,虽然两人有着约定要见面,可具体什么时间,却是不曾说过,但对方仅仅凭着之前寥寥数语,居然已经在等着了,那么,究竟是愚蠢呢,还是提前猜测到的呢?
“你今晚上不来,我才会觉得意外!”
吴宣说这话也是有底气的,他仔细将已知的诸多线索整理之后,虽然得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扯谈的可能,但考虑到眼前这家伙的算计能力,他还是决定,按照最坏的打算来。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的伤居然好的这么快。”
吴宣自然也瞧得出来,城外亭舍一番斗法,按着他的伤势,起码要几个月的时间,但这才没几天的功夫,对方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看来方仙道的好东西着实不少。
“哈哈……”
卢延年闻声,尴尬一笑,不过,现在不是来找不自在的,他便说道:“说来,我还是要感谢吴兄,若不是吴兄当日手下留情,只怕今日,也就没有在下了……”
说话间,他坐在了吴宣的对面,面色坦诚,释放着自己的善意。
“那你今日来见我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解除和吴兄最近的误会!”
“哦!”
闻声,吴宣一阵诧异,你居然还能服输,那天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啊。
“呵呵。”
尴尬一笑,卢延年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当日不知吴兄神通广大,一心想要争一个高低,不才这番不自量力,和吴兄起了冲突,事后,回到府下,实在心里不安,唯恐伤了你我两家的情谊……”
吴宣一脸的微笑,心下却是道,你我何来所谓情谊,不过,看在卢延年一反常态的认低伏小的姿态上,他并未出声。
而卢延年看吴宣并未出言打断,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又说道:“我想吴兄定然会认为在下畏威而不怀德……有类蛮夷是吧?”
这话一出,吴宣就知道,对方的确另有打算。
接着,又自言自语道:“昔年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
今方仙道杀汉郡守,又将如何呢?”
“……原来卢道兄也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有多惊人呢!”
吴宣闻声,看了对方一眼,目光饱含深意,卢延年既然认识到位,那么今天来见他,就决然有更深层的原因了。
恐怕不仅仅是认低伏小的问题了。
果不其然。
“我杀许仲(郡守之名),确实冲动!”卢延年闻声,也是一叹,这是他也清楚的一件事。
但紧接着,他抬起头看向了吴宣,语气颇感无奈之余也带着几分坚韧:“不瞒吴兄,我在东郡多年,不论前人前任郡守,还是许仲这里,都是下足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