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一笑,暗道妹妹胡闹。
又笑王伦读书读傻了:一句玩笑话而已,你到庄上礼聘,她再任性,还能让你下不了台、让婚事黄了?这可是她自己选中的夫婿呀!
读书可以不论早晚,练武却不行。随着年纪增长、人也长开了,那时腰肢已硬,先天地就不能与从小练武的人相比。
像郭靖这等所谓的大器晚成的人物,也是年幼时打好的底子、只欠机会而已。王伦已经二十三、四岁的人了,要从头拾起功夫,在练武之人看来就是个笑话了。
更别说要胜过扈三娘----扈成自己算是个根基很好、天资聪颖的,却也打不过乃妹,常以为是个异数。
王伦又有何德何能?
“舍妹真的是…”扈成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却又不知何说起:“只一句顽笑而已,官人何必当真?”
王伦必须当真!当着未来大舅哥的面,他要是有一点退缩,落在对方眼里可能就是欺骗感情、从而落下个极不好的印象。
归根究底,他还是想把扈三娘弄到手、哦不,娶回来的。
“小可对三娘是一片真心,绝非玩笑!自三娘走后,小可每日勤学武艺,只为兑现承诺,早日到庄上求亲。”
扈成哑然。他是个实诚人,看王伦长相斯斯文文、说话认真诚恳,听其名声响亮也是一介读书人,料想不会骗人,倒为其痴情感动。
他可没想到还有一个词叫做“斯文败类”!
王伦的身家当然没得说,能在辟雍读书相当于国家给他进行过了政审。若他真的如此驰名----他到现在还不相信王伦如此有名、会看上乃妹----将来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至不济外放一任县令是没问题的,因为大宋此际已经取消了科举,官员都要从国子监、太学里出,要不然大家也不会伸着头往里面钻。
同样地从太学毕业,读书人的做官含金量和武学有着天壤之别。
若有个带品级的文官妹婿,祝家三子再添两个也不用正眼儿去看它。无它,文武殊途,文贵武贱耳。
扈成见他对三娘如此痴情,当下对王伦的好感急剧上升。
“官人若真的对舍妹有意,此一遭却不必担心。舍妹外刚内柔,她若对你有意,必然不会为难于你。”
有了大舅哥的保证,王伦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想想也是,她当年对宋江安排的丈夫王矮虎是无论如何的不满意,最终却毅然与其一道战场殒命,生同床、死同穴。
她应该真的只是玩笑吧。
话已说开,两人已经是准郎舅的关系了,自然融洽许多。
王伦说起他在京中的商业规划,扈成谈起武学中的趣事,一时十分和谐。
期间免不了聊及花荣,扈成也是认识,虽不在同一斋,对其却也是极为佩服的,大大称赞了一把。道:“没想到贤弟竟与他交好!若论武艺,此期武学竟然无人是他对手,端得弓马娴熟、武艺高超。且又为人重情重义,学里无人不钦敬!”
王伦听了,便准备为他们拉近关系----两位哥哥若是相识相知相敬,提前打好关系,将来花丛和扈三娘也能相处愉快。
只能说,他想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