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有好几日未曾见到花贤弟了,若是兄长有暇,小弟等下带你与他相聚如何?”
关系一近,“小可”、“扈兄”也不称了,直接“小弟”、“兄长”----反正将来娶了扈三娘也是要这么称呼的,算是提前演练了。
扈成自然乐意。多个朋友多条路,学里的毕业生再不济出去也是个知寨、提辖、教头的官。虽然品级不高,但在各自领域内却也是能刷刷存在感的,不见鲁提辖其实也是个镇关西、林教头人皆赞扬、花知寨手下也有一二百小兵?
“今日白天不行,学里还要上课。”
按说太学、辟雍的规矩还是很严格的,虽然有王伦这种偶尔翘课官方却睁只眼闭只眼的,整体上非有急事不会缺课。扈成严于律己,既有天性使然,也是没有背景之故。
既然如此,王伦也不再劝,只道:“那便晚间,小弟邀花兄弟与兄长一道在清风楼小聚,也顺便认识几位好汉。”
关系确定了,双方的人总要见一见的,别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再者,扈成好歹也管着扈家庄几百庄客,他对安仁工坊那边的发展或许有指导性意见,总是熟悉的。
搞定了未来的大舅哥,王伦心花怒放。
只是想着,自己破坏了祝彪的好事,他会不会之后对扈家庄为难?此事须得提前预防。
扈成来年便要毕业了,得想办法给他谋个好差使,不然扈三娘若被娶来,扈家庄便更加势单力孤。自己都在东京,须顾不得丈人家。那时倘若有什么事,会让扈三娘不安心。
只能说,王伦是个好女婿,还未成亲,便已经规划了好多。
看看天已大亮,想到今日是斋里最后一次课,他便想着左右无事再去露个脸,让今年的学业完美结束罢。
拜别扈成,施施然入了辟雍。到了自己那一斋,先生正在前面吟哦,他便轻轻巧巧地要溜进去。正迈步间,蓦听旁边有人大喝道:“兀那学生,你且站住!”
王伦侧头一看,哎呀不好!
要说王伦所在的外舍这一斋,因为知道王伦的名气,也知道三皇子极为推崇,所以从斋长、斋谕管理学生出勤、违规等情况的职事人员,到直讲、典学等主抓教学的教师,包括主抓校风校纪的唐求唐太学正,对他翘课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时间长了,他的警惕性也就淡了,有时候就忘了要避人。
毕竟太学正不是一个人。
对这位,他倒也是熟识,但不是交情好的那种。恰恰相反,他们此前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接触,至少在对方看来是这样。
那次大相国寺和李师师一面之缘,为了表达对那位强要自己作诗的不满而写了一首《丑奴儿》,结结实实地让对方丢了脸。
当时只道再无交集,后来才得知,这厮竟然挂了国子监主簿、校书郎的衔:职为掌印,勾检监事。
说人话,就是在国子监里面有相当权力、做纪律监察的工作,虽然是兼任的。
反正能管着自己。
现在,不就被逮着了?
早知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