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蔡侯手持长弓走了进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地上的几个已经断了气的宫奴,而后是脸上身上都挂了彩的侍卫。
待他看到木丝言正扯着锦葵夫人的头发,并让她以最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时,蔡侯再次抽出一支羽箭,拉满了弓,直指木丝言。
“上一次雅光护着你,孤才没同你计较,如今你又回来孤的宫里大开杀戒,你当孤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这般放肆?”蔡侯怒道。
“别与我说上次,也别这般亲密地唤她的名字,雅光这两个字,你不配叫。”木丝言的手加重了一分,致使锦葵夫人惊叫了起来,她朝着蔡侯哭喊着,嚎叫着。
木丝言嫌她的哭声吵闹,撕开她衣裳的批帛,塞入她的口中。
这下,她便是想哭也嚎不出声响了。
“雅光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半死不活地模样,还有,妃月呢,你把妃月囚禁去哪里了?”木丝言质问道。
“这是孤的家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胆敢来管孤的家事?”蔡侯再次朝木丝言放箭过去。
木丝言嘴角噙笑,拉起锦葵夫人挡在自己身前。
于是,蔡侯这一箭不偏不倚地射在了锦葵夫人的肩膀上。
锦葵夫人嘴被堵着,只能憋红了脸,闷声哭嚎。
“我瞧着她这身子像是身怀六甲,你若再朝我放箭,下一次,我便让你的箭,钉入她的肚子里去。”木丝言笑的诡异。
这笑容使蔡侯不寒而栗,更让在场围观的侍卫心生胆怯。
他们并不了解木丝言,所以才觉着木丝言更像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头。就连方才那些被她杀死的宫奴,都是被她掰折了身上所有的筋脉,慢慢地,活活地疼死的。
锦葵夫人落在她的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蔡侯终是怂了,他收起弓却还装作镇静道:“那低贱的蛊女暗地里对雅光下了蛊,迫使雅光意外滑胎,才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木丝言蹙着峨眉,对蔡侯的话自然是不信。
无论阿月对谁下蛊毒,都不可能对雅光下蛊,更何况是导致雅光滑胎。
想到雅光是因滑胎才导致现在这般模样,木丝言心中一惊。
“你撒谎,这深宫之中,最不希望雅光有孕的便是你和这个女人,能让雅光滑胎,并带走她身旁所有信任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就只有你。”她手上又重了三分,使锦葵脖颈上印出了血。
“蔡侯若再不肯说实话,我这便割了她的喉咙。”
锦葵早已被木丝言吓的浑身战栗,衣裳早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半。她有苦不能言,只能睁着水盈盈的眸子,求助蔡侯。
蔡侯垂下眸子,思虑片刻后道:“那蛊女如今被关在藏花阁后的地牢之中,你放了锦葵,我命侍卫带你去。”
木丝言莞尔一笑,将锦葵夫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你当我如雅光那么好骗,会被你花言巧语所蒙蔽?”
蔡侯恼羞成怒道:“你到底要怎样?”
“带我去见妃月,等我见到她安然无恙,自会放了你的锦葵夫人。”木丝言一只手臂环住锦葵夫人,一支手仍旧用尖锐的钗头抵着锦葵夫人的脖颈。
她缓缓朝前走去,致使围在面前的侍卫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你也瞧见了我的手段,若是不想你的锦葵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事,就让人带路。”木丝言冰冷地道。
蔡侯皱着眉头,他眼神凶狠地盯着木丝言片刻后,抿了抿薄唇忍住了一腔怒意,终是让开了路。
木丝言挟持着锦葵行至藏花阁后方的一处花幽,虽是隆冬时节,一株九重葛正开的艳烈。
花树后面,便见一座高台,高台上是一座残破的宫殿,且门前并无守卫。
木丝言仰头瞧去,却怎么瞧都不像是一座地牢。
不远处带路的蔡侯忽而停住了脚步,指着那摇摇欲坠的宫门道:“这便是关押那蛊女的地方,她被锁在里面,你进去就能看到他了。”
木丝言将信将疑地携着锦葵走上台阶,却被蔡候喝住:“孤已经带你来寻那蛊女,也请你遵守承诺放了锦葵。”
木丝言侧过身子,嘲讽道:“待我见到妃月,自会放她出来,这方圆几百里都是你的领地,都是你的守卫,你还怕我把你的宠姬掳走了不成?”
蔡候隐忍不发,只见额间似有青筋爆出。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木丝言道:“锦葵是有身子的人,去不得阴气重的地方,更何况那蛊女若是要对她下手,你能保她腹中的孩子无事吗,稚子无辜,你不会连孩子都不放过吧?”
“稚子无辜?”木丝言笑出了声。
“你在喂雅光虎狼药之时,可否有想过这句话?”
蔡侯的脸色发青,被木丝言气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怒气憋在胸口,塞的他心口直痛。
木丝言见蔡侯快要被气呕血地模样,满意地笑了笑,转过头携着锦葵夫人走入了那座破败的宫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