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吭的罪人啊，摒弃您的怒火吧，因为那生命啊，也早已不值得。”

艾斯利尔死了，他像是醉了一样瘫在路的正中央。

杀死艾斯利尔的是不冷漠的路人，ta起身，将红光的匕首收回囊中。ta环视了周围，看见了在街头卖唱的女人，便一把扯下了艾斯利尔手中紧握的银币，扔进了那个直直看着自己的麻木女人面前的礼帽里。随后匿进人群，扬长而去。

女人木讷地点了点头，“慈悲的神父啊，何苦呢……”

……

虚妄醒了，她做了个噩梦，心情有点糟糕。

环顾四周，却无人。空旷的大厅和凉透的茶。这让虚妄的心情更加烦躁。

就在虚妄打算起身喝茶润喉的时候，忽然感到手臂疼痛难忍。

一看，是印记。

它在沸腾，整张皮肤都在沸腾，看起来像是有无数的小蜘蛛在皮肤底下乱爬。

虚妄的脑子又是一阵抽痛，它隐隐约约想起了点梦中的内容，一只白色的乌鸦啃食着尸骨，衔走玫瑰……

吱呀——嘭！

木门忽然被重重踹开。琼璃站在门口，喘着粗气。

手臂的刺痛更加明显了，虚妄看见琼璃正单肩扛着始终低头的艾斯利尔。他的胸前染上一片血红。

“……醉了？和红酒也能醉……”虚妄笑了笑，向旁边挪了挪位置，举起茶杯便是一饮而尽。

许久，琼璃只是站在门口没有动弹，空气中蔓延开来一丝丝血腥。

虚妄的手因为剧烈的刺痛止不住的发抖，哐当——

茶杯碎裂。琼璃的这才缓缓开口：“他死了。”

虚妄呆呆地看着艾斯利尔，大脑瞬时失去思考。

……

像是承接贵重的物品，虚妄小心翼翼地将艾斯利尔的尸体放在了沙发上。虚妄和琼璃两个怪物，沉默着。

“谁干的？”虚妄问。

“你要问他。”琼璃回复，随后又是沉默，琼璃忽的起身，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始终背对着虚妄莫名其妙地晃悠。

虚妄盯着它落寞的身影。

“很……很好笑吧。”它的声音带着坚强又破碎的哭腔，像是摇摇欲坠的堤坝。

它吸了吸鼻涕，看起来甚至有那么一分滑稽。而虚妄就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tm早该想到的……靠……”琼璃脑子在之前就莫名其妙的有些诡异的思绪，脑海中慢慢涌现着街上人流部分的未来，这是“讣告者”的能力。

也是一个只有在即将出现人命时才会触发的能力。

正是在那一刻，它看见了毫不交谈的怪物，对着商铺理论的路人，和中间仿然无物的血泊。

原本还觉得好笑，毕竟一起命案的发生，这里的人们却选择无视和踏过尸体。某种意义上算是行为艺术，一种超现实的行为艺术。

直到过了太长时间，一条人命的时间，艾斯利尔还迟迟没有回来。

琼璃赶到，那时街上还剩一具干净的尸体。失去了被窥视欲的尸体。

“你知道吗，当时……你在做什么？”琼璃转过身来，它看见了正伸着手抚摸艾斯利尔尸体的虚妄。

艾斯利尔身上即将溢干的酒红色的血在以不可能的角度绕进虚妄的手臂中。

“……给我停下！”琼璃错愕地喊了出来。

它慌张地拿出衣兜里的怀表，颤抖着准备按响。

“……别浪费你的能力，小璃。”

“是它在涌向我，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