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一职,自古有之。称呼虽同却所做不同,有明有暗,有生亦有死,而死者便被称之为死棋。
此刻,路远所要面对的这个同志便是早已定好的死棋,为了护他完成接下来计划的死棋。
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斯文男人,路远打量片刻,忽然道:“邴组长,麻烦让你的人帮我准备十几只老鼠来。”
邴国新脸一沉,没好气反问:“路组长,佐藤先生让你审问犯人,你抓老鼠做什么?”
“我自有用处。”
“可是……”
“好了,邴组长,就按照路远说的去做吧!”
佐藤和真—句话噎的邴国新没了话,没好气的对缸豆挥挥手。
路远又补充道:“别忘了再帮我准备一个玻璃箱子,要能足够一两个人装进去的。”
缸豆一愣,随即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快步跑了出去。
审讯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压抑的像是被一口铁锅从上重重扣下,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谁也没有开口,只是听着那年轻男人腿上血液滴答滴答往下流,静静地等着。
片刻,一阵响动,缸豆带着几个人先后拿着准备好的东西走了进来。
“缸豆,把这个人放进玻璃箱子里。”
缸豆得令连忙照做,不过那斯文男人却满脸慌张,挣扎着喊:“你们想干什么?放了我!放了我!”
路远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箱子里的男人,平静说:“只要你交代出我们想知道的,我自然会放了你,保证你平安离开这里。”
“我只是去看个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说着,路远拿起那一笼子的老鼠面无表情的站在箱子前,四目相对。
瞧着眼前人嘴角不着痕迹的笑意和眼中坚定,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他知眼前人是柳云按照他的吩咐安排的死棋,一旦启用必死无疑,可真让他亲自动手送他上路,说不难过还真是假的。
深吸口气,他命人打开箱子,一股脑的将老鼠都倒了进去,逼仄的空间内,老鼠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尖叫着四处逃窜,更有甚者,顺着男人裤腿就钻了进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救命!救命啊……”
挣扎的喊声闷闷的从箱子里传出,和老鼠惊慌的惊叫声配合,听着让人忍不住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要说平时邴国新审问犯人也从没手软过,甚至剥皮抽筋的事儿他也没少做,可像这么恶心的招他还真是想不出来。
胃里一阵翻腾,邴国新下意识看向路远,瞧着对方那淡然如水的表情,他忍不住腹诽:还真不是人!
他在心里嘀咕,路远那面却又开了口:“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让他们再拿一只猫来,让你看看什么叫猫捉老鼠。”
“娘,我也要玩儿猫捉老鼠,我也要玩儿。”
捆在刑架上的年轻男人突然开了口,却是如痴傻一般的话语,听得缸豆等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那缸豆,只要想到自己之前竟然还信了这傻子的话,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大耳瓜子,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家伙是个缺心眼儿呢!
路远皱眉短暂思忖片刻,忽然看向那妇人,说:“老太太,既然你的儿子也喜欢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如我就成全了他如何?”
妇人脸色一白,连忙说:“太君,太君!我们真的就是个开花圈店的,平日里也就是扎花圈,扎纸人,弄点死人玩意儿,真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上线下线的啊!求求您就饶了我们一家子吧!”
“是么?开花圈店的会有电台么?”
“那……那是客人让我们保管的,我们也不知那是啥啊!”
眉头一挑,路远反问:“是哪个客人,我派人把他带来和你对峙如何?”—句话问的那妇人语塞,半句对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