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不上来,那就别怪我了,来人,把她这个傻儿子也塞进箱子里去!”
“不要……”
妇人痛哭流涕的嘶喊着,一双杏核眼因激动而憋的通红,眼看着那些人将年轻男人往箱子里塞,她挣扎着就想去阻拦。
可胳膊和腿上的束缚却让她半分动弹不得,除了能将伤口挣出些血水儿来以外,便再没什么作用。
要说缸豆他们找的这玻璃箱子倒也真是不错,两个大男人被关在里面还有不少空余的地方,众人看着傻小子丝毫不畏惧的在里面捉那些老鼠,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只有路远知道他是在装疯卖傻,而此时,路远就是想利用他的这个傻,想办法把他们这一家三口救出去。
双唇轻抿,路远再次问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们再不交代什么出来,等会儿这箱子里可就不是老鼠,而是……蛇。”
听到蛇,那傻小子似乎是被吓到了,在箱子拍打着大叫:“不要蛇,我不要蛇,我交代,我交代!我娘说要给我娶漂亮媳妇儿,就是隔壁寡妇小红,可漂亮了,比我娘扎的小人都漂亮!”
“邴组长,你们抓人的时候可看见他家旁边住的是什么人了么?”
路远如此问,还不等邴国新说话,缸豆却忍不住哈哈笑道:“真是傻小子想媳妇儿,连窑姐儿都看得上。路组长,他家旁边住的根本不是小寡妇,那是窑子院。”
“你给老子闭嘴!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牙给你拔了!”邴国新咬牙切齿的威胁了一句,吓得缸豆立刻把嘴抿成了一条缝,再不敢多言。
脸一沉,路远说道:“缸豆,你去弄些蛇过来。”
刚被骂了一顿,缸豆哪还敢再多嘴,也不迟疑转身就跑了出去。
听到蛇,众人脸色变得各异,邴国新更是变得不太好看,想了想上前在佐藤和真耳边低声道:
“佐藤先生,路远这是什么意思?您让他审讯犯人,他却弄这么些恶心人的玩意儿,我看他恐怕不是想问结果,是想杀人灭口吧!您别忘了,他身上的嫌疑可还没洗干净呢。要不……我去拦了他?”
邴国新挑拨的心思佐藤和真自是清楚,但也并不否认这话有道理,只是想到刚刚路远救自己的那一幕,他心里的那份犹豫还是淡了下来,挥挥手就让邴国新先退到一边。
没多久,缸豆折了回来,手里还拎着个草笼。
路远接过草笼径自走到玻璃箱子前,目光直视着三十多岁的那个男人,再次沉声问:
“我最后问一遍,你说不说实话?”
“太君,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只是去看病的。”
不再多言,路远打开玻璃箱子将草笼里的一条蛇倒了进去。
本就憋闷的箱子因为蛇的加入更让人心惊肉跳,傻小子大喊大叫和旁边男人紧张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在场的人谁不是从血窝子里摸爬打滚出来的?谁手上又没沾点血?看死人那简直就是见惯不惯了。
可眼前这种不杀人却折磨死人的情景却还是让他们忍不住心里发毛,看向路远的眼神也变成了畏惧。
路远依旧淡定,视线静静的看着那蛇在两人身旁游移,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这蛇究竟是否会按照他所想那般行事他不知。
能否将人救出来他也不知,所做一切完全就是在听天由命,所以,他这会儿也只能祈祷一切顺利。
蛇顺着男人脚边移动很快来了傻小子的脚下,然后顺着他的裤腿准备向上走,这一下似是将傻小子给吓到了。
忽然脱了鞋就玩儿命往蛇脑袋和身上抽,嘴里同时还念念有词的咒骂,看上去像个疯子一样。
不过,或许是他的动作惹恼了那条蛇,下一刻,蛇忽然抬了头对着傻小子的手就咬了下去。
一声惨叫,傻小子立刻是哭爹叫娘的,手上的伤口同样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变黑。
这蛇有毒!
众人下意识想到了这点,视线同时看向缸豆,搞得这家伙心慌焦急,脚步连忙向邴国新身后挪了挪。
看着傻小子脸色越来越差,路远漫不经心说:“你如果再不说点什么,他就将因为你丧命了,好好考虑清楚,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闻言,男人转头纠结侧首,当瞧见傻小子越来越痛苦的面色时,他忽然面色一慌,双拳紧握,大声喊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