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顾昀。”
“你的身份?”
“上海地下党交通员。”
“你去泰和药店做什么?”
“传送情报。”
“情报呢?”
“情报……”
短暂的对话后,电椅上的顾昀沉默了,路远也没继续追问,而是从兜里拿出一盒老刀牌的烟叼在嘴里,用火机点燃,抽了两口后说:
“不想说就再看看他,我不急,慢慢来。”
闻言,顾昀视线再次落到哭声渐小的傻小子脸上,瞧着他越来越红肿的伤口,狠狠一咬牙,皱眉说:
“我是去那附近的邮箱里拿情报的,具体是谁的我也不知道,这点我没撒谎。”
点点头,路远又抽了口烟,继续问:“你们怎么知道那里什么时候有情报的?”
“如果有情报会有人在郊外坟场放一个花圈,而我就在同一个地方再放一个,他就会将情报放到邮箱里。”
看着他一脸颓丧的回答,路远将手中烟蒂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拿起刑具桌上的小弯刀蹲下身抓起傻小子发紫的手对准伤口就割了下去,黑色的血顺着伤口往地上滴,滴滴哒哒在地上晕开了不少的黑色痕迹。
片刻,瞧着傻小子的脸色逐渐有些好转,路远直起身继续问:“你认识这个人么?”
“认识,我的花圈就在他家买的。”
“他们是你的人?”
顾昀连忙摇头:“不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
路远眉头一挑,继续道:“那电台是你的?”
“是,我放在那里让他们帮忙保管一下,他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是他把电台放在你们这儿的?”这话是路远对那妇人问的。
妇人一愣,看着男人面露犹豫说:“老总,那天晚上屋里太黑,那人还戴着帽子,所以我……我也没看清他长得啥样,所以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路远自然知道她是好心,因为不确定顾昀是否是自己人所以才说的这么含糊其辞。
不过,这话在任何人听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所以路远倒也没有打断。
可此时一直在刑架上没开口的老人却忽然说话了:“太君,老总,你们还是放我们回去吧,铃木队长让我们扎的花圈我们还没弄完呢,耽误了他的事儿就不好了。”
路远若有所思的盯着老人看了半晌,转过头说:“佐藤先生,我审完了,除了这个顾昀是地下党以外其他人没有嫌疑。”
他这话才说完,邴国新却像是抓到了什么尾巴一样,连忙冷笑说:“路远,看样子你还真是个反日分子啊!”
路远眉头微皱,侧首嘲讽:“邴组长说话从不过脑袋的是吧?一会儿说我是军统罂粟,一会儿又说我是地下党。
怎么,等会儿你还想说我是什么?干脆—起都说出来算了,省的让佐藤先生猜的难受。”
一番嘲讽气的邴国新脸胀的通红,怒道:“这个花圈店本来就是有人举报的,这儿肯定就是地下党秘密据点,可你却说他们没问题,你这不是在欲盖弥彰是什么?”
路远冷笑:“我还真挺好奇这个举报的人是谁,竟然能把你邴组长给当猴儿耍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