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呜……”不过接下来的话莉莉好像卡壳了，她抓耳挠腮地想要找到一个相近的单词，可是她连死都不会说，又怎么会说比死程度更重一点的“灾难”呢。

周齐与苔丝都紧紧地注视着莉莉。周齐是以一种自家孩子真丢脸的无语表情，而苔丝则是用一只非常温柔的端庄姿态看着莉莉，她听得十分认真。

不过正因为苔丝的认真态度，使得莉莉更加的焦急，在大概半分钟之后，周齐注意到了莉莉身上明显的红晕，她开始害羞了。

话说，手姬害羞表现在手机上会是怎样的现象……电池发热？天呐，难道那些散热不好的手机其实都是娇羞娘？

“为…..为了新月！！！！”

周齐的胡思乱想被莉莉的大声呐喊打断了，他还没来及定睛看清楚情况，被看到一个小巧的身影快速地略过空中飘洒的树叶，钻到了周齐的背后。

“羞死人了！”莉莉责怪般地拍了拍周齐的后背。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苔丝感叹道，然后呷了一口茶。

她默默地把茶杯放到一旁，然后站了起来：“具体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

喂喂，这么混乱的话你都能听清楚啊。

真不愧是周游教区的巡礼圣女。周齐感叹着，便看到了苔丝向自己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吓得赶紧跳了起来。

“我为教会的失误为您死难的亲友道歉。”

苔丝说得非常庄重，虽然依旧的平和但周齐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悲伤，一种平静下恸人的悲伤。

“请您一定相信我们。”她似乎还把周齐捂脸无语的表情当做了为死难村民而难以自已的悲伤，“教会一定会惩处在您家乡肆虐的离界使徒。”

……

离界……

周齐表情一顿，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语。

“至于图罗德大主教，我与他并不熟悉。”苔丝因为极度的愧疚而忽视了周齐那一刻的失态，“最近他因为在教会改革上做出的优秀贡献而成为了第一教区的大主教，听伊莉莎她们说，图罗德已经是下一任教皇的候选人了。”

“你这个信物……”苔丝看着周齐身旁的血红色匕首，脸上却拂过一丝犹豫，她抿了抿粉红的嘴唇，继续说道，“也确实是新月的恩赐。”

“它是……”苔丝似乎是在斟酌，“它是一件十分特殊的东西，请您好好保管。”

“你不收回去吗？”周齐下意识地问道，完全忘了他们之间还有语言不通。

“既然是新月的恩赐，我也不会忤逆牠的选择。”苔丝好像听懂了，笑着解释道，“不过您最好还是不要在其他信徒面前把它展示出来。”

后面的话苔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看来其中有着十分隐晦的难言之隐。

“我正好要去第一教区述职，能请您让我护送一程吗？”苔丝柔和地说着，眼睛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周齐手中的匕首。

一种怜悯。

周齐非常敏锐地感受到了这种感情——他曾经最为憎恶的情感。

十年之中，他遇到了无数的人，也就受过非常多的帮助，但那些帮助背后隐藏着的怜悯却不断地撩拨着他自尊却又自卑的内心。渐渐地，周齐对于这种人类自发的情感越来越敏感，甚至对此都有了一种病态的心理反应。

刚才的那一刻，周齐熟悉地感受到了怜悯的存在。

她在怜悯什么？

周齐忍不住想到。

这把匕首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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