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签好了协议,乌潼每天在医院照顾江昀就像是在做任务,没有投入个人感情。
看着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江昀心里什么都清楚,但他故意装傻。
“潼潼,我想喝水。”
午后阳光懒懒地从百叶窗缝隙中射进来,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腿上,江昀眼神无辜地看向一直坐在窗边看书的女人,语态委婉恳求。
他现在喜欢示弱。
果然,听到他声音的乌潼瞬间放下书,起身给他倒水。她现在十分体贴,只为了他能尽快恢复健康。
水杯交到江昀手中,乌潼挑眼,语气意味不明:“以后喊我大名就行。”
“……”
江昀现在就是属于天天受气的情况。一开始他喊她老婆,她不许。现在他随众人一样喊潼潼,她也不让。
啧了一声后,他乖乖仰头喝水,看起来非常无奈。
但他没有就这个问题去抗争。
中午,乌潼下楼买饭,护士进来给江昀的伤口换药。临走前,江昀喊住她:“麻烦你帮我把那张纸捡过来,可以吗?”
他手指着桌子旁的垃圾桶。
垃圾桶内很干净,护士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躬身给他把纸团捡了出来。
“给。”
“谢谢。”
护士给他关好门,江昀才小心翼翼地将乌潼上午搓皱的纸团铺展开,想看看她画什么能把自己画哭。
那张纸很皱,但能明显看出画手的实力,江昀很早之前就知道乌潼是素描大师,无论画什么都活灵活现。可今天这幅画不一样,她画得很抽象,是个跪坐在玫瑰花从里的女人。
女人腿上和胳膊上有伤,身下是汩汩鲜血,似乎在影射什么。
几乎是瞬间,江昀就明显了她画中的意有所指,她在记录和他的婚姻,也在怀念当初失去的那个小孩。
江昀手指用力,纸张被捏皱时,指节泛白,心口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痛。
最终,他把这幅画平整地叠起,偷偷放到自己的病号服口袋,等有时间,他要慎重的放好。
乌潼回来时,江昀正在病床上发呆,那双平时看人没有温度的眼睛,此时发散放空,莫名让她感受到一种悲悯怜人的错觉。
轻咳一声,她绕过病床,把买来的午饭放到床头柜子上。
“你要现在吃还是等会吃?”
江昀缓缓看过来,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乌潼,问道:“你什么时候吃?”
“……”
乌潼一噎,想了想,“一会儿。”
“好,那我也一会儿再吃。”
“……”
下一秒,乌潼打开包装袋,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放到窗边窗台上,改了说辞:“我现在吃,那你先歇一会儿吧。”
闻言,江昀调起自己的床上桌,嘴角挂着幼稚笑意,拖长尾调:“我也现在吃,和你一起。”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厚着脸皮往上送,他穷途末路了,不然实在没有方法靠近她。
乌潼最近已经习惯了他的幼稚,没再说话,侧身安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