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也安静了一会儿,但很快,他再次主动挑起话茬:“潼潼,你现在是不是不能去学画画了?”
乌潼没想到他有闲情雅致聊她的私事,淡淡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就像是和不熟的人对话:“最近的课排不开,等你出院了,我再去上课就行。”
“你可以把画板和颜料带过来画,不然你无聊。”
江昀眼角染着笑意,几乎是非常明显的,他在讨好乌潼。
后者目光故作冷静,轻笑声并不友善:“你还知道我无聊?那是因为你无聊。”
他要是痛快放她离开,她也不用天天来医院打卡。
江昀不在意地扬了扬眉,唔了一声:“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受伤去找你那天,你哭得和什么似的,看起来挺在乎我的啊,怎么现在口是心非了?”
他是地地道道京城人,说话的强调有那个吊儿郎当的慵懒劲儿,看起来游刃有余。
乌潼不喜欢他这副势在必得的得意样子,她现在喜欢他在她面前柔和一些,想这几天那样乖巧,才能让她在完成任务前不出幺蛾子。
“我只是怕你死在我家门口,不吉利。”
乌潼继续低头吃饭。
江昀这几天属实是没脾气,但她顶这一句,让他心里窝了一股火。
“行,你等我伤好点再说。”
江昀笑容阴恻恻的,看起来属实是不怀好意。
乌潼抬头时正好捕捉道,心跳漏了一拍。垂眼嘁了一声,正因为江昀现在动作不方便,她才敢公然叫嚣:“你没事还是烧烧香拜拜佛吧,不然我真怕你英年早逝。腿折过,这回肚子差点被捅穿,万一有下次,你就危险了。”
“……”
江昀那股火已经顶到喉口,笑意僵硬,眼神勾着一抹警示。
顿了两秒,他才回她的话:“我死了,你就是寡妇了,多可怜。”
两人眼神在空气中针锋相对,男人乘胜追击,女人无所畏惧地迎上去,嘴角勾起的自信笑意磨人至极,缓缓道:“你死了我不算寡妇,那叫单身富婆,你的钱都是我的了。”
“……”
以前被她追时,江昀嘴上功夫就不如她,现在更是这样。被怼得说不出话,他半靠在床头生闷气,安静地继续吃饭。
见对方败阵,乌潼侧过头,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的微笑,这次不是讽刺不是吵闹,是感到轻松的一个笑脸。
江昀的伤迟迟不见好,乌潼除了陪同他一日三餐,真的开始按照他的建议在病房画画。每次她支起画板,江昀都坐在床上看她画画,一看就是一下午。
浅淡阳光打在她侧脸,一副恬静柔和的美人图映入他眼帘。
江昀承认,他以前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咚咚咚——
病房门被敲响,两人先后循声看去。
“进!”
乌潼扬声应答。
下一秒,门板从外面被推开,走进来一道颀长劲瘦的身影。男人很高,墨色牛仔裤包裹着那双长腿,上身搭着黑色皮衣,头发比分开时长很多,垂在耳后,五官瘦削立体,整个人透着慵懒丧感。
“你吸.毒啊?”乌潼问他,毕竟他真的瘦很多。
江厉轻慢地呵一声,精致眉眼勾挑,口吻吊儿郎当的:“我是无不良嗜好,不像某些人,拖拖拉拉,连离婚都离不下来。”
江昀:“???”
这是他亲弟说的话?真像小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