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庆元帝一脸正色:“区区一介武将,还没有资格跟孤讨价还价,只要玄業大师想收,孤便准你收!”
王弗苓大骇,沈世谦费尽了心思才走到这一步,庆元帝真这么做了,她真担心沈世谦沉不住气。
前世的昌平王就是个沉不住气的,王弗苓自认对他还算了解。
她担心沈世谦如前世一般按耐不住,届时庆元帝动了怒,那他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再看玄業淡漠如初,王弗苓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竟然让庆元帝为他做到这一步,几乎是说什么就信什么。
且不说沈世谦了,就说她现在的这个身份,韩家的嫡长女要去拜一个和尚为师,那不就等于是削发为尼?韩家怎么也算劳苦功高,再加上韩贵妃一直都是庆元帝的身边人,他竟也不好好思量一番。
她真不知道玄業给他吃了什么**药,庆元帝如傀儡一般。
还有那日沈世谦去御前告状,说玄業乃是逝去的质子,当初死于火中那人只是替死鬼。王弗苓都以为玄業会失去所有的宠信,谁知道不出一日便被放了出来,如今这趋势似乎还更得庆元帝的恩宠了。
王弗苓愣在原处,庆元帝抬头看了一眼:“玄業大师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她现在还没有跟庆元帝抗衡的能力,他是一国之君,王弗苓岂有不愿意的道理。
王弗苓叩首谢恩:“回君上的话,臣女愿意。”
庆元帝很是满意的模样,点头让王弗苓起身:“如此甚好,你今日便同玄業大师回寺里,韩家那边孤自会讲明。做佛前弟子,如此光宗耀祖的事情,想必韩家也不会回绝。”
“是”王弗苓低头颔首。
韩家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怕要炸开锅,以李氏那性子就怕她克制不住脾气。
如今的韩家今时不同往日,庆元帝对韩淑芸的恩宠早已不如当年那般。那个时候有王家抗衡,庆元帝面对两家势力只能克制自己,如今王家没了,韩家又没有个手握重权的,独独一个韩淑芸根本撑不起韩家的家门。
说白了,就是庆元帝翅膀硬了,韩家已经威胁不了他。
反正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韩家自然要退让。
可是一再的退让不会让韩家收敛的,只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谁让韩淑芸有个儿子呢?
这事情决定了下来,庆元帝让玄業带着王弗苓离去,他大概是去了后廷。
玄業走在王弗苓前面,他身上的薄衣随风而起,王弗苓只觉得他像一位腾云的仙人。
走在身后的王弗苓心里十分不好过,玄業要把她拴在身边,往后她什么都做不成了。
她苦着脸跟随玄業上了轿撵,坐在里头也是一脸苦闷。
玄業抬头看她那副模样,唇边浮现出笑意:“你似乎很不愿跟我修行,若是不愿意,贫僧可以同君上说。”
王弗苓岂会不知他的心思,说是去与庆元帝商量,鬼知道他会怎么说。他要真是这么善解人意,就不会在庆元帝跟前提那些。
“还是不劳大师费神了,左右少不了一块肉。”
玄業嗯了一声:“你跟着我也总比跟着沈世谦强,那人心思太重,对你没有好处。”
沈世谦是怎样的人她心里有数,就是觉得玄業如今越发爱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