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县兵营,位于钱塘县城二十里地。
兵营外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平原,中间一条黄土大路通往县城。
“驾驾”
一匹黑色骏马“哒哒哒哒”的踩着黄土地面,带起漫天烟尘飞驰而来。
骑着骏马的人,是一位身着蓝色劲装,皮肤古铜色的英俊青年,正是奉于化文之命前往兵营调取兵卒,准备攻打水匪的林河。
黑骏马四蹄飞腾,前方的兵营依稀可见。
兵营的辕门紧闭,一面大旗高高挂在辕门顶上。辕门两侧搭着两个木台,每个台上有两个拿着长枪执勤放哨的士兵。
盏茶功夫,林河的骏马便来到了辕门。
“唏律律”
林河拉住马头,停在了门外。
执勤的兵卒早已发现了林河,已经通知了巡逻的守卫。
看到林河过来,巡逻的伍长把枪一横,威风凛凛地挡住林河的去路,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林河从怀中掏出于化文的信函和令牌,高声道:“钱塘县衙贼曹林河奉县令于府君之命,前来求见重县尉!”
守卫听闻是县衙的贼曹,声音缓了下来,拱手道:“林贼曹稍待,容我进去通报。”
林河微微蹙眉,不过还是抱拳道:“有劳!”
大晋为了削弱地方官权利,让县中的县尉掌管军事,不受县令制辖。但是县令从法理上来说,还是负责一县所有军政事务的长官,按理说,林河有县令的手谕,兵营应该立刻放行。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片刻之后,这位兵士跑了出来,拱手道“林贼曹请进,重县尉有请。”
林河把马交给兵士,自己则跟着这人向兵营中走去。
进入辕门不远处就是几排临时演练搭起的牛皮帐篷,里面并没有人住。帐篷的西边是一个校场,几队盔甲整齐的士兵正在校场上演练,一个个生龙活虎,喊声震天。校场北边是一个装备库,里面存放有一些军备辎重,比如攻城车,粮秣,兵器等等。
穿过帐篷,就是士卒的营房。县尉的公署就在其中。
林河跟在兵士身后,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房前。
兵士在门外拱手道:“重县尉,县衙的林贼曹到了。”
“快请进来!”屋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林河健步走进房门,一个熟悉的场景映入他的眼帘。室内共有三间,中间正对房门摆着一张办公长案,重县尉正端坐案后。东室墙上挂着一幅钱塘地形图,图前摆放着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西室陈列着几个军械架,上面放着各种兵器。重县尉大约有三十左右,他身着一身盔甲,身材魁梧,黑须赤面,方脸浓眉,只是长着一双三角眼,看起来令人颇为不舒服。
两边战着四个兵士,看穿着,应该是军营中的什长。
“重县尉,下官林河,现任本县门下贼曹。”于化文事先已经告诉林河,这儿的县尉名叫重牙。
虽然贼曹的官阶比县尉低了半品,但是正常情况下,两者应是不分什么伯仲的,林河这么自称,算是比较自谦了。
“嗯。”重牙坐在主位上,打量着林河,身下却纹丝不动。
“林贼曹,本官过去在这县衙,可没见过你啊!”重牙收回眼神,傲然地问道。
四个什长不屑地看着林河,左侧靠近案前的什长低声咕哝道:“这县衙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一来这准有事。”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帐篷里,却能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林河轻蹙眉头,扫了几个什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