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阎前来孙家,却因为孙家的变故而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古神,新神,宇外浩劫,还有作为舞台的人间...正在这末世里变得清晰起来。
毫无疑问,新神在北方。
古神在玉京。
而浩劫,则似乎盘根在了江南。
如此局势,还颇有几分三足鼎立的味道。
“世界的变化越来越快了,而那古神动用的力量似乎已经不是宗师四阶的层次了。
我也得加快速度才行...
还是要入逝境。”
夏阎如此想着。
他以恶鬼相静静在孙家等着李老师的到来。
他已经了解了李老师的心意,不可能任由李老师伤心悲苦地在外游荡,而且他也需要李老师的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夏阎并没有见到李易清的影子。
“不对,按理说,李老师应该早就来孙家了,为什么还没见到人?”
“再等等吧...”
夏阎如此想着。
他一边想一边动用鬼域,在江南道上随意观察着。
很快,深夜降临,李易清还是未曾回来。
夜晚过去,李易清还是没出现在孙家。
夏阎忽地明白了一点。
女人并不诚实,她说去哪儿,未必真去哪儿。
再联想到之前李老师腰间挂着大酒葫芦,他顿时有了方向。
江南,清晨...
少年奔跑过大街小巷,在早晨还未打洋的酒楼酒肆前驻足,观望,寻找。
但江南太大,他一个人太小,如何在茫茫人海里寻找到一个女人?
怎么办?
...
夏阎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暗中控制了江南道上的三个买卖信息向的江湖势力,分别是含影楼,承宵宫,白虎堂。
世家自顾不暇,对江湖的掌控弱了不少,故而才给了夏阎机会。
此时,某处厅堂里。
含影楼,承宵宫,白虎堂这三个江湖势力的大老毕恭毕敬地站着,看向高台上那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不知这横空出世的存在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他们也算是江南道上信息灵通的,自然知道江南的天开始变了,过去他们效忠世家,现在世家似乎自顾不暇,故而对于这种可怕且神秘的存在,他们自然是抱着“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心思,而不至于打歪主意。
“帮我找一个人。”男人言简意赅,然后甩出画像。
画像落下,三名大老急忙去接。
看定后,三人恭敬行礼,然后道:“前辈放心,只要人在江南,我们一定把她找出来。”
夏阎平静道:“秘密进行,如有泄露......”
三人冷汗涔涔,道:“是!”
...
本土势力的信息情报力量还是很强的,再加上李老师并未刻意躲着。
只是一天时间,李易清的方位就被锁定了。
...
安静的酒肆,坐落在乡村小道上,飘着的酒旗上绘“杏花”两字。
这般的酒肆白天根本迎不来几个客人,只有傍晚时分,那些农忙归来的庄稼汉子才会抛些铜板来这里换一勺水酒,当然偶尔也会有些侠客侠女,或是意料之外的客人。
酒肆的主人,是对老夫妇,他们的家就在此处,楼顶是卧房,楼下则被改成了酒肆,所以若是有客人喝的晚了,他们也不会以打洋为名让人离开。
不过...这也是看人的。
若是个大吵大闹的酒疯子,老夫妇会赶人,可若是有心事安安静静喝酒的,老夫妇只会把门带上,任由客人在桌边喝酒,甚至还会体贴地搬了破旧的碳炉过来,为客人取暖。
可两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喝酒喝了五天五夜的女人。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身上的书香味儿都能盖过酒味儿了...
“女先生,这酒喝多了伤身子...”老妪忍不住劝道。
“又有何妨?”
“女先生有什么事,可以说给老婆子听听,老婆子什么也不懂,但却也是活了六十多年的人,能听一听...”
“我有一个朋友,她相公死了。
我那朋友守墓三年,走了出来,然后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却变成了她的学生。
她喜欢上了她的学生,但她们终究是师生......
她不该如此...”
老妪笑道:“这有什么?
我家老头子以前是一个大酒楼的酿酒师,我跟着他学习,也是老师老师地喊着,结果还不是在一起了。
人生一世,虚名值得几个钱?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在乎呢?
你那朋友若真喜欢她的学生,而她的学生也喜欢她,那便在一起。”
“是嘛...
可是,我那朋友的学生已经有妻子了。”
老妪愣了下,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而就在这时,屋外踏步走来一个少年,少年抛了两银子,道:“上些美酒。”
老妪结果银子,道:“客官,银子给多了。”
“无妨!那就多上些酒!”少年豪爽地说了声。
听到这声音,趴在桌前的女先生骤然身子一僵,缓缓起身,似乎想要快速离开。
她好像受了惊,以至于脚步都有些凌乱,臀儿下的木头长椅被推的“吱嘎吱嘎”作响,可是才起身,又似因喝酒过多,醉意未消而坐下。
“女先生要走啦?”老妪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不用了...”女先生慌乱地道,她转身就跑。
可是还没跑出两步,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少年抓着她的手,微笑着看向她。
女先生如触电般想要收手,可少年抓的极紧。
女先生没办法,一屁股坐下,道:“你比我厉害,你不让我走,我自然走不了。可只要你松手了,我还是会走。”
老妪这才意识到那少年和女先生相识。
她再去看那少年,这一看,简直愣住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气质的少年郎?
人间还有哪个女儿家能躲开他的魅力?
老妪悟了,脸上露出了姨母笑,然后道:“客官,这样吧,我给你们拿一些酒,再炒两个小炒,可好?”
“好。”夏阎应了声。
老妪匆匆离去,远处响起切菜声,以及开锅,翻炒之类的声音。
女先生道:“松手。”
少年道:“松手了你就要走了。”
“那你总会松手。”
“若是一直不松呢?”
“我是你的老师...”
“你是司马白的老师,但不是我夏阎的老师。你区区二阶宗师,凭什么做我老师?”
“你有那么多娘子,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下一次逝境,就我们两个人进入...”
“你为什么要只和我进入?之前我是风祖,是安国夫人,我搬走了,你也留不下我。”